好像又和過去完全重合了。
過去的她,也是如此畏懼地避開,不肯讓他靠近分毫。
只是一些畫,漪漪便被嚇到了嗎?又想要躲開他了嗎?
但是他不會再如往日一般立刻莽撞追上了。
「對不起,薏薏。我畫這些只是因為我愛你啊......」他唇邊弧度更深,停在原地,用那雙濃黑的眸子真切地望著她。
「沒有薏薏時,我想你想得徹夜難眠,茶飯不思。」
他低緩的聲音仿若魔咒,向她訴說自己的情意,」只能畫你,一遍又一遍......」
鍾薏和他對視,被其中的眷戀和執著驚住,腦中一片空白。
一個愣神間,終於被他捉住機會,猝不及防被大力嵌入懷中。
他垂下眼睫,輕輕笑了一下,冰涼臉頰親密地貼上她的:「只有這樣,我才能忍住。」
忍住什麼?
「薏薏難道害怕了嗎?我只是太愛你了啊。你在害怕我的愛嗎?」他感受到懷中身軀微顫,憾聲質問。
鍾薏咽了口唾沫,聲線發抖,下意識反駁:「我沒有!」
回想到她們同時看向自己時的恐懼,寒意重新爬上後背:「可是你......你為什麼畫得這麼......」
她說到一半,自己都說不下去了。
他自己想想也就罷了,為何有些如此露骨?
衛昭雙手捧起她的臉:「乖乖,我只是想記住你......」
「記住你的每一面。開心的,害羞的,生氣的,」
他頓了頓,滿意看到她面上染上怔忪:「當然,還有薏薏最動人的樣子。」
他探身,輕而易舉拿走她已不再攥緊的畫,展開。指尖順著她頸側滑下,攏住她的臉,讓她跟他一起欣賞。
「別怕,只有我可以看到......」
「世間難尋、唯有此處的風華......」他慢慢舔過她的耳垂。
龍涎香纏綿包裹著鍾薏,密不透風。
她的心神仿佛要被他蠱惑的嗓音吸入,感受到耳畔傳來的濕潤觸感,驚覺自己險些沉溺其中,一個激靈回神。
她想到畫卷的黃邊,推拒他:「你是何時開始畫的!」
這麼多,便是他不眠不休地幹上十天半個月,也畫不完罷!
況且她與他才幾天,之前如何能畫得那些!
衛昭敏銳察覺到她的懼意漸消,眼巴巴地望著她,在她頸邊貼蹭:「便是那日春宴開始......」
鍾薏臉又紅透了。
他從那日便對她有了這種心思嗎?
衛昭又像條狗一樣開始舔她滾燙的臉頰,滿意道:「薏薏與我想像里的一模一樣呢。」
鍾薏臉上溫度燒紅,耳根發燙,心裡卻升起怪異感。
這件事就被如此輕易揭過了嗎?
她皺眉,伸手擦去頰邊涎液:「......以前的事我暫且不追究,你之後不許再畫了。若是被我發現你再偷偷摸摸......我定不輕饒。」
衛昭聞言滿意抱住她,抵在她肩窩。畫中人已經在他懷中了,他還去看冰冷的紙片子做甚。
但是他語氣仍是濕潤的、帶著可憐意味的:「好。」
兩個人跪坐在地毯上,鍾薏突然想起自己來找他的真正目的,抬眸看向他:「翠雲走了。」
衛昭臉色如常。他當然知道,就是他趕走的。
不過他關心問:「為何突然走了?」
鍾薏想到方才的分別,眼底湧現悵然:「她......她說她家中人生病......」
她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掌心柔軟:「陛下,她已和我承諾會寫信回來。若是有困難,陛下可否派人去幫?」
衛昭面色驟然寒下。
這討人厭的婢子臨走時拖拖拉拉,居然還哄騙漪漪寫信?
她從未給他寫過信!
他言語不顯,回握住她的柔嫩小手:「這是自然。她伺候你有功,我必然會幫。」
邊說著,他邊後悔今晨把她調去京郊,給了她上升的路子。
鍾薏眼神一亮,聲音輕快:「翠雲說她住在滄州。路途遙遠,我現在就給她寫信,這樣,等她到了,信也一起到了。萬一她真的有困難,我也好及時幫忙。」
她立刻起身,亮晶晶的眸子看著他,晃他袖子:「明昱,可以借你書房一用嗎?」
衛昭強行壓下心中的不虞,一個「嗯」字幾乎是從喉中擠出。
他冷冷站在原地,看著她走來走去,全然忽略了自己。問韓玉堂要來信紙,挽起袖子邊想邊寫,神態認真。
他心中酸楚層層漫上心頭,隱在寬袖下的手用力得青筋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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