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昭幾步邁至梳妝檯前,將她放下。
梳妝檯夠大,她坐在上面綽綽有餘,背靠著那面帶著涼意的琉璃鏡,被他逼得退無可退。
吻毫無預兆地落下,牙齒磕在唇上,力道極重,與此同時手穿過薄薄衣料,上下皆是透出明顯骨骼起伏痕跡。
鍾薏的腿不自覺想併攏,又被他的手掌毫不留情地隔開,掌心貼著她膝側用力。
她呼吸愈發紊亂,好似魚兒被浪潮拍打在水岸上,只能無措地揚起修長脖頸掙扎。
他拉開距離,目光又冷淡下來,薄唇被咬得鮮紅,盯著她:「薏薏怎麼又躲?不是自己求的麼?」
鍾薏一僵,不敢再動。
美人臉上泛起曖昧薄雲,軟軟依偎在妝鏡上,發絲凌亂,還未到榻上,已經全然衣衫不整,好在無人可以看見。
他終於停下,隨即緩緩抽離。
水痕暈濕,浸透衣擺,帶來絲絲縷縷的涼。
鍾薏剛想合攏雙膝,卻被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掐著她的下頜,讓她一起看他的成果:「這麼久未見,看來她也很想我。」
她脫離不了他的掌控,於是選擇閉眼。
衛昭沉沉笑了一聲,聽不出情緒,弓腰蹲下身。
梳妝檯的高度剛好讓他半蹲著越過桌面。昨夜鍾薏隨手放在上面的精美釵環此時被腿和手本能揮走,清脆碎裂聲在空氣中驟然響起,玉珠散落一地,激得她一抖。
似雪瓊花離開遮蔽,被碾碎吞吃,無數花瓣漿液榨出。
殿內馥郁香氣浮動,柔軟發絲擦過腿側帶來一陣麻癢,她忍不住轉頭,吐息在琉璃鏡上染上一團模糊霧氣。
她不敢去看自己現在是何模樣,明明心裡有恨,對他失望至極,可身體背叛理智,截然相反。
不知過去多久,衛昭終於站起身,一隻手扣著她後頸,力道狠厲,重新吻上她的唇,把所有呻/吟驚呼吞入肚中。許久未曾這樣親密,快樂得他幾乎要喟嘆出口。
可他還記仇,記得她今晚躲開自己的九次,記得方才提出的要求沒有被滿足,把侵略欲壓下,提抱著她端坐在小凳上。
圓凳太小,只夠一個人坐,她被迫擠在他懷中,後背空蕩,腳尖無法觸到地面,失重感讓她不得不扶住他的肩膀。
還在小心翼翼地適應,他卻忽然撤走。
鍾薏疑惑抬頭。
衛昭對上她的眸子,除了耳垂染著紅粉,眼睫完全被打濕,他臉上幾乎看不出沉淪的神色:「自己來。」
方才的一切被迫遠離,鍾薏被那不上不下的空落勾得心煩意亂,聞言咬著唇,手撐著身後的案沿,微微動著。
她只是取悅自己,只把他當作......沒有生命的物什,她可以控制,至少比起讓他掌控自己,這樣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
她一邊還有餘力和他商量:「方才算兩次了吧?」
可只是片刻,還沒等到回答,她力氣飛快透支,動作緩慢到停滯。她咬緊牙關,強撐著不讓自己開口求饒。
鍾薏瞟過他臉上聞言莫名愈發冷峻的神色,覺得這樣才是真正的他,從前的溫柔不過是偽裝出來的鏡花水月。
衛昭下頜緊繃,空著手看著,等她徹底停下的那一瞬,掌控權回到他手中,所有驟然失控。
劇烈動盪間她差點從他身上滑落。
鍾薏終於明白他平日習武的用處了。
他明明是下面的那個,反而遊刃有餘,力道精準毫不留情。等她受不住軟倒在他胸口時,他一次都尚未結束,氣息平穩。
衛昭舔走她鼻尖上的細汗,才開口:「還有七次。」
他信守承諾,當真沒有在方才的地方做,只是繞著它一圈,妝檯上,屏風處,小榻下......
鍾薏剛開始還能仔細數著次數,到後來她腦中一片混亂,已經不記得是多少,只有一個朦朧的概念,口中呢喃:「夠了夠了......」
「還有六次。」
「還有三次。」
「還有一次。」
等超了兩次,又理直氣壯:「還有五次。」
鍾薏:......她是累了不是傻了。
在又一次結束之後,巨大鳳榻上虛軟趴著的美人餘韻未消,肌膚潮紅,想起什麼,撐起身子側眸看他:「那藥......為何我還未懷孕?」
衛昭動作一停。
「陸明章說,你身子還需要調理,再等一段時間便好了。」他終於柔和下來,摸著她的額發。
「會不會有別的副作用?」
「不會。」男人語氣篤定,卻讓她身上驟冷。
他在撒謊。
那忘憂草明明就是最大的副作用,他為何不說?
鍾薏把臉埋在錦被中,方才纏綿的快/感霎時褪去,什麼力氣也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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