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唯一能說得上話的人只有太妃。
太妃從第一日和她見面便表現得開明大度,且一直想要孫子,若是知道皇帝不願她有孩子,她再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說明自己情況......
鍾薏對上蕭樂敏目光。
太妃目光溫和,嘆息道:「你這孩子,怎會想得這樣決絕。」
她親手將鍾薏扶起,「終歸是陛下親自下旨冊封的位份,你是正經的貴妃娘娘,還有誰能輕慢你不成?」
鍾薏聽著,心口一寸寸冷下去。
她語氣急了幾分,「陛下心性執拗,臣妾無力抗衡,若娘娘願出面,無人敢攔。」
蕭樂敏笑道:「身子要緊,孩子這事急不得,既是誤服,改方調養便是,哪裡就到了要請辭的地步?」
她話說得滴水不漏,卻全然避開了她話里的重點。
「今日這番話,本宮權當你一時糊塗,不會傳出去。只是往後,還需謹言慎行才是。」
鍾薏怔怔地望著她。
眼前這個溫和持重的太妃,就像外頭的宮牆——穩固、端方,卻永遠站在既有的那邊。
她竟......看錯了人?
「後宮空蕩,獨留一人,看似風光,實則日日如籠中雀。」
鍾薏直直看著她,語氣帶著孤注一擲的決絕,「求娘娘開一面恩典,准臣妾離開!」
蕭樂敏終於收了笑,眉眼沉下來。
她甩袖轉身:「一個兩個的,都以為本宮有通天的手段不成?」
鍾薏聽出她話里的拒絕之意,身子一軟。
殿內靜如死水。
太妃坐回榻上。
鍾薏忽然有些恍惚。她到底還能找誰?難道要她再死一次嗎?
僅存的希望被突然熄滅,她連起身的力氣也無。
良久,殿內靜得只剩外頭蟬鳴。
「本宮活不長几日了,」
半刻,太妃突然開口,「能管的事也不多……可若你真是心意已決……」
鍾薏猛地抬頭,眼中亮起一點光。
蕭樂敏並不看她,望著地上熱浪翻湧的光影。
「第一日見面你便說後宮孤寂,本宮深以為然。明知他這麼多年的執念,那日還讓你住在慈和堂,走到如今這步,」
「我已是後悔。」
蕭樂敏閉了閉眼。
她轉著手中佛珠,「這次幫你,就當是我賠罪。」
鍾薏唇顫了顫,還未開口。
太妃又說,「只是你也說了,明昱的性子執拗。若真要離開……不能急,也不可輕舉妄動。」
*
鍾薏牢記著蕭太妃的話,不敢輕舉妄動,把所有逃走的念頭深埋心底,藏進榻底壓得死死的銀兩、細軟與那封改名換姓的路引里。
太妃承諾替她安排新身份,送她出宮出城,此番逃脫有她出面,定比上回順利萬分。
她一日比一日更乖巧,不敢在衛昭面前露出半點異樣的神色。
他太過敏銳,或者說,疑神疑鬼。
哪怕做時她喘得遲了一瞬,都會被他捧起臉來,眉眼不動地盯她半晌。
「漪漪怎麼不專心了?」
那語氣溫柔極了,落在耳中卻令她脊背發涼。
於是鍾薏只能像過往一樣,主動去吻他,在他覆上來時揚起下巴,柔聲迎合。指尖順從地扣著他衣襟,伏在他肩頭,不推不拒。
他有時又仿佛是在試探。
唇貼過她脖頸、腰肢、大腿,一寸寸往下,不輕易放過任何一處。
牙尖極緩慢地划過她的皮膚,輕嗅、碾磨,大口吞咽,像是在抵死忍著某種更極端的衝動。
她被他詭異的情緒嚇得不自覺蜷縮,又不敢露出分毫抗拒,只能顫著睫毛,像是動情般喘著氣,裝作情難自已,才能逃開些許。
她畢竟不是木頭人。
偶爾,壓不下心底那點牴觸時,動作遲緩了些,眼神飄忽了些。
他一有察覺,便會慢下來,動作不急不緩,一點點將她剖開,抽絲剝繭般找到藏得最深那點反抗,再揉碎、碾爛。讓她逃不了半分。
她越是順從,他便越貪得無厭,不知中了什麼邪,一夜比一夜纏得更緊。
鍾薏終於再也受不住半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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