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空理會。
王秋里前些時日來找她,兩人聊了幾句閒話,他麵皮薄,終究還是帶了正事。
他又提起很久前她隨口說過的事——編印一本簡明的小冊子,教人分辨尋常小病。
「你如今這鋪子做得越來越好了,」他轉頭四處張望一眼,細聲,「我想你有這能力,也有這心。」
她愣了愣,心下也動搖起來
。
當初她剛來,人生地不熟,哪裡顧得上?
如今卻不同了。這麼久的苦熬下來,她的醫術精進了許多,心境也沉澱了不少。
而且這件事本就值得去做。
於是她點頭答應了。
此後,只要一有空閒,她便同王秋里一道翻閱舊病例,挑選常見病症的條目,琢磨著如何寫得淺顯易懂,又能真正救人於急。
日日奔忙,案頭堆滿了藥卷、舊書、冊頁草稿。
不知不覺藥坊又多了幾張新的招牌方,街坊鄰里來來往往,她的日子過得充實又熱烈,心頭也越來越踏實。
冊子即將印發,事情一樁接著一樁,她每日被事務填得滿滿當當,很少再想起別的事。
偶爾,她也留意過衛昭。
可他面色平靜——不再靠近,不再打擾,每日只是默默做著雜事,連目光都收斂了許多。
看起來確實把那日的談話放在心上了。
鍾薏便也放下了心。
*
胸口傳來濕熱觸感時,鍾薏才睡著不久。
夜風未入,室內沉得發悶。
她夢到自己被什麼溫熱的東西死死黏住。
迎著吹面的熱風,一下一下,溫溫和和,反覆、緩慢,像有火種一點點埋進她血肉,纏綿地,開始發燙。
細密的熱意在體內蔓延,酥麻感自脊骨沿著皮膚竄上來,連指尖都微微發顫。
她睫毛輕顫,喉間溢出一聲極輕的喘息,隨即猛地睜開眼。
黑暗裡,身前趴著一個人,呼吸滾熱。
寬闊的背影籠罩在昏暗中,壓著她,動作緩慢又細緻,帶著病態的耐心,一點點蹭著她。
一陣刺癢的鈍痛,像是破了。
她下意識想掙開,手腕卻早已被人握住——一隻手,溫度像從深井裡撈上來的水,凍得她汗毛倒豎。
鍾薏呼吸一滯,驀地看清了他。
衛昭跪趴在她身前,鬢髮濕亂地垂著,額角都是汗。
鼻息灼熱,舌尖像貓一樣,一下一下,緩慢舔舐過細嫩的皮膚。
聲音傳來,因含著東西而格外模糊,帶著一聲幾近呻吟的喘息,「好香……好香。」
唇吮吸得極慢,神情虔誠,像是在膜拜,又像在進食。
涎液混著血,淌過皮膚,沿著弧線慢慢滑下,透著一股皙白的艷色。
像一塊含在嘴裡的蜜糖,捨不得咬,只用舌尖一點點地卷,直到舔出內芯來。
鼻尖抵著她,小心地蹭,蹭出一小片凹陷。
鍾薏頭皮發麻。
她已經不知道有多久沒有和旁人親密,久到此刻僅是區區親吻,腰腹便本能地一陣抽縮,像被細火煎熬。
汗意自脊背湧上來,遍布全身,又被他舔舐殆盡。
理智和羞恥撕扯,抗拒的念頭被快感延遲,可她很快清醒過來,強撐著繃直身子,抬手去推他。
「衛昭——放開我!」
他的背脊顫了一下,卻沒有抬頭。
反而更深地伏低,把鮮紅吃掉,又像怕她疼似的,安撫過去。
「漪漪……」
衛昭抬起頭,額發凌亂,眼里全是熾熱,唇角殘著她的血,一線水光還掛在唇上。
鍾薏心臟突突亂跳,呼吸被迫加快,耳邊全是他壓抑著的喘息。
傷口的痛意被唾液包裹著,黏膩、溫熱,帶著無法抵抗的鈍麻感,一寸寸攀上脊骨。
她一手用力推他,一手掙扎著去扯被他扣住的手腕,嗓音壓得極低,咬著牙:「鬆口。」
他卻一動不動,貼著她的鎖骨啃咬下去,牙齒陷進皮肉,留下一排斑駁印子。
鍾薏抬手扇過去,他順著她的力道伏了下來,像是等這一刻等了許久。
衛昭被扇了一巴掌,眼神發紅,神情卻近乎卑微地俯首。
「打我吧,漪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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