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昭頓了下,語氣忽然雀躍:「真的?」
「當然。」
下一瞬,他的手飛快地滑下去,指腹划過胸肋縫隙,停在一處最軟的地方,輕輕捏了捏。
「衛昭!」鍾薏猛地回頭,攥住他的手腕,身子一抖。
「你干什麼——!」她在黑暗裡朝他瞪過去,只看得到他模糊的面孔。
他順從地停下動作,氣息貼在她耳後,嗓音帶著壓抑的笑意:「漪漪不是說了嗎?想吃就自己做……」
「我得趁熱吃。」
鍾薏聽著他無賴的話,面色冷了三分,攥著他手腕的力道加大。
衛昭手指收緊了些,語氣也開始變化:「才第一夜,漪漪就想反悔?」
鍾薏盯著他,想到自己系的死結,半晌,鬆了手。
這種程度的試探比起他徹底失控起來,反而是暫時能掌控的。
衛昭似乎察覺到她的冷意,不敢再太過分,只安靜地將她攬在懷裡,鼻息灑在她頸側。
空氣中一時只有衣料摩挲開的細響,在被褥間輕飄飄蕩起來,像潮水拍著礁石,低低地、慢慢地泛起一陣熱意。
鍾薏閉著眼,被他摸得腳趾蜷縮,呼吸也有些凌亂。
就在她以為他終於安分的時候,衛昭的手順著腰腹探到那條死結處,摸索了好一陣子,動作突然停下。
「……漪漪?」他低聲叫她,聲音裡帶著小心翼翼的討好。
鍾薏沒動,只冷著臉,任他在那摸索。
衛昭低頭,埋進被褥中,很安靜地試圖咬開,咬了兩口沒咬動。
他不氣餒,舌尖緩慢貼著衣料,一點點順著結的方向舔上去,蹭了蹭,又濕漉漉地咬了一下。
「干什麼!」她一抖,扣住他的後頸,強硬地將他往外推,聲線止不住地顫。
他咬到破皮的地方了。
衛昭反而委屈上了,反問她:「夫妻間怎麼能藏心思?」
鍾薏轉過身,不再理他,動作乾脆地拽緊衣帶,又打了兩道結。
——誰要跟他當這種地步的夫妻?
「再亂動就滾出去,別跟我睡了。」
她冷冷丟下最後一句警告,閉上眼,決絕地隔斷了彼此所有的接觸。
衛昭像是被這句話威脅住了,終於安靜下來。
鍾薏也不想再理他,疲憊至極,慢慢沉入淺眠。
可她不知道,身後的人始終睜著眼,一動不動。
月光從窗格斜斜灑入,將她裸露出的那截肌膚映得柔光瀲灩。
因為剛才被摩挲過,帶著細密的紅意,透過半開的衣襟縫隙,若隱若現,像是無聲的引誘。
榻上只剩下彼此交疊的呼吸聲,一淺一深,一輕一重。
他眼眶泛著潮熱,指節隱隱發顫。
衛昭盯著她細小起伏的胸口。
怎麼可以睡得這麼安心?
——不行。
現在不能動。
他還有三天。
三天,把她哄回來,把她整個心都再騙回來,粘在自己身上,拔都拔不掉。
指甲一點點陷進掌心裡,衛昭呼吸粗重,把頭埋進她頸側,貪婪地聞著她的味道,將自己困死在這片短暫的溫軟里。
*
鍾薏這一覺睡得極淺。
醒來時唇上濕熱一片,像是夢沒散盡,恍惚間有什麼柔軟又執拗的東西貼在她唇邊,一下一下地吮著。
鼻尖蹭到一片灼熱的皮膚,帶著熟悉的氣息。
再睜眼,便對上他近在咫尺的眼睛。
衛昭伏在她臉側,低頭吻她,只在唇瓣上不依不饒地舔,舌尖偶爾悄悄探進她齒縫,又迅速退開。
她伸手去推,反而被連帶著含住,只得偏頭避讓。
他卻追著她的氣息貼過來,嗓音貼在唇角,低低:「飯做好了。」
鍾薏「嗯」一聲,才剛撐起身子,腰就被他從後面一把扣住。
衛昭終於圓了這麼久沒給她穿過衣裳的執念,翻出一身不知從哪裡來的裙裝,搭得亂七八糟,花花綠綠地攥在手裡,獻寶似的遞給她。
「這件最好看,」他低頭比了比她肩。
鍾薏面無表情地瞥了一眼:「你眼瞎?」
質地尚佳,只顏色俗氣得慘不忍睹,像廟會才會出現的艷俗花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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