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邀請函?」
「縣一中百年校慶邀請函。」
「之前我和他回了一趟縣城,順便去一中逛了逛,遇到老陳,邀請我們作為學生代表回去參加百年校慶。」
「他就只給我轉發了那張邀請函,其他任何一句話,甚至一個表情都沒有。」
曲鄔桐強調。
「梁靳深的父母都是車禍出的事,他對於交通安全這個話題如此敏感是情有可原的,」林之澄不太熟練地當著和事佬這個角色,「再說了,你和李竟玩得也太瘋了吧,下雨天賽車怎麼都不算是一件安全的事情。」
「他關心你,甚至因此生氣才是正常的。」
她在電話中嘆氣,「你呢,柿柿,你為什麼對於他的關心那麼敏感呢?」
也只有林之澄才敢對曲鄔桐說出這句話了。
「我只是不太習慣。」
曲鄔桐悶悶不樂地嚼著紫甘藍。
「而且我感覺我並不需要他的關心。」
「他和陳沛沛的事情還沒有理清楚,前天梁靳深又被撞見和我們競爭的心理諮詢機構負責人會面,我多少有點膈應。」
「你要是那麼在意,你就跟他說呀!」林之澄恨鐵不成鋼,「答應和他結婚的是你,現在煩惱的也是你!」
不小心咬到一口苦菊,曲鄔桐皺起了臉。
「我認識的曲鄔桐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厲害女人!哪會像現在這樣猶猶豫豫地自我糾結與煩惱呢。」
林之澄在電話中嘆氣。
據林之澄的觀察與她相對豐富的感情經驗,她並不認為梁靳深對曲鄔桐沒有曖昧的情愫。
而曲鄔桐多變得像是換季時毫無規律的驟雨,一會兒勇者無敵地橫衝直撞,一會兒又變成踩點踩線的膽小鬼。
她總是打趣曲鄔桐,說她總是閉著眼睛奔跑,掩耳盜鈴般躲避讓她無措的一切。
苦菊散發的沒熟透的青澀氣息在口腔瀰漫,曲鄔桐嘆息,沒有應話。
「又下雨了,你記得帶傘。」林之澄在掛斷電話前,不放心地囑託。
又下雨了,曲鄔桐又淋了一場雨。
並不是曲鄔桐又忘記帶傘了,只是鋼琴課結束,看有兩個結伴回家的小蘿蔔頭沒有帶傘,可憐兮兮地趴在玻璃窗上等雨停,同情心泛濫,慷慨地借出了自己的傘。
後果就是她連著淋了兩天的雨。
回家時,肩上,衣服上,手包上都沾著柔柔一層雨絲,在客廳明亮的燈光下格外顯眼。
曲鄔桐挽起潮濕的頭髮,並不知道梁靳深為什麼不在舒適的書房中辦公,而是選擇捧著電腦坐在餐桌前。
聽見門口傳來的動靜,他輕飄飄地抬頭看著她,頓了一下,張了張唇卻沒有發出任何音節。
他應該是洗過澡了,套著她買的無袖背心,身上常青藤的氣息隔了那麼遠都能被曲鄔桐嗅到。
餐廳燈光下,他一如既往的秀色可餐,一如既往的如沐春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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