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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好到哪裡去?」

徐州的聲音冷冷的。

聞言,程煒深反常地沒有生氣。

「彼此彼此。」

徐州眼神有些陰鷙,他垂下眸子,默默喝酒。

正此時,他口袋裡的手機震動了起來。

「餵?」

「什麼?」

「好,我就回來。」

掛完電話,徐州將手裡的水晶酒杯狠狠的砸在了茶几上。

水珠因為力度而被震動得撒了出來。

「怎麼了,徐總?」

程煒深桃花眼眯了眯,看似關切的問。

戲稱他為徐總,帶了點玩笑味。

可見並非真心。

「家裡有點事,得走了。」

說著,他有些歉意的朝那幾位客戶笑了笑:「下次我再單獨請你們吃飯,這次實在不好意思,家裡老爺子喊我回去,有點家事。」

「您忙。」

「沒事沒事,我們也要走了。」

「不必不必。」

在客套話中,徐州看了程煒深一眼,拿起西裝外套,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他走後,剩下的幾個人有些尷尬。

便也笑笑向程煒深告辭了。

人一下走了個乾淨,程煒深頓覺有些沒意思。

想起徐州臨走時那難看的臉色,程煒深「嘖」了一聲。

「能是什麼事?難道是徐家流落在外的私生子回來了麼?」說完,他似乎也覺得自己的話有些好笑。

「哈哈哈哈……嘖。」

他搖了搖頭,自顧自地喝著酒。

喝著喝著,臉便泛起了病態的紅。

醉眼朦朧間,他眼前模模糊糊浮現起了柳柳的身影。

他捏著柳柳的柔軟的面頰,正要親上去,柳柳臉上露出那種驚懼與羞怯,眼裡泛著可憐的水光,甚至結結巴巴地說:「別……有人……」

就連香氣也那麼真實。

然而就在下一秒,柳柳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坐在咖啡館裡,冷冷清清看著他的柳柳。

他一伸手,柳柳的影子又消失了。

最後出現的是柳柳站在橋上搖搖欲墜的樣子,還穿著一條藍色的裙子。

「別……不要……」

他瞬間腦袋便清醒了,所有的幻覺全部消失,他還是身在喝酒的包廂裡頭,外面傳來男男女女的嬉笑聲,包廂裡頭安靜又冷清。

「我都想了些什麼?」

他蒼白著臉,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嘴裡吐出點酒氣。

*

另一頭的徐州,開著車直奔老宅。

他表情冷漠,嘴唇緊抿。

「徐諾……臭水溝里的老鼠,也配被接回來和我爭權?」

程煒深隨口一說,還真的一語成讖。

*

進入書房,徐父,以及徐家家主徐州的爺爺,全部坐在椅子上等他。

此外,徐父的邊上,還站著一個身材高大的年輕人。

他小麥色的皮膚,額角上有一道傷疤,在徐州進來的時候,他便抬頭看向他。

眼神帶著幾分冷峻和沉靜,不像是當年被他踩在地上的狼狽小子,像脫胎換骨一般,長成了一個成熟可靠的男人模樣。

「來,徐州,和你弟弟打個招呼。」

「這是小諾,我讓私人偵探查了十多年,前兩天才有了消息,你們雖然不是同一個母親生的,但是身上都流著我的血,以後徐諾有什麼不懂的,徐州你作為哥哥,多教教他。」

徐州沉默了一下,隨即臉上揚起那種禮貌而和氣的笑容:「知道了,父親。」

「小諾,你好,我叫徐州,你叫我哥就行了。」

「你在京都做什麼工作?」

「有什麼不懂的,就像父親說的,儘管來問我。」

他說話的速度不緊不慢,看起來對這個忽然出現的弟弟毫無惡意。

甚至自帶一種兄長的可靠。

「哥哥好。」

徐諾看起來溫厚而靦腆,對徐州的友好有些受寵若驚。

「我在百諾酒吧當酒保,不是什麼上得了台面的事,我是個粗人,沒學什麼本事。」

百諾酒吧真是徐家的產業。

徐州有些詫異:「我常去那邊喝酒,怎麼你在那邊?那你應該不是第一次見我了?」

徐諾點點頭:「是啊,見過你好幾次了。」

「其實一開始沒怎麼注意,但是後來有你和一個男人一次打架,我才記住了你。」

他說話很樸實,提到打架的事,卻引起了兩個長輩的注意。

「打架?」徐家家主皺起了眉頭。

「徐州,你和誰打架了。」

聽到質問,徐諾才後知後覺自己說錯話了。

「我以為父親和祖父都知道……我……」他看起來訥訥,眼裡充滿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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