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柳對羅西笑了笑,此刻,便是永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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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已經布完了。
收網的時候,是半年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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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半年,柳柳銷聲匿跡。
新書停更了,微博再無動態。
她的所有聯繫方式都消失了,就好像從未存在過。
最令人驚恐的,莫過於馬休明也失蹤了。
而得知柳柳要回蘇省的程煒深和騶吾,尋到了蘇城,來到了高架橋上,在高架橋中央的欄杆上,找到了疊得方方正正的藍色連衣裙。
橋下巨浪奔騰,朝下看的瞬間,程煒深和騶吾只覺自己的身體跌入萬丈深淵。
徐州是最後一個知道柳柳和馬休明一齊失蹤之事的人。
他正忙於對付許諾,直到消息的時候是深夜,他從一夜未眠,額角生疼。
以他們的本事,請了好多個高級私家偵探,可是蘇城有關柳柳的蹤跡,卻如同刻意被人抹去了一般,就連柳柳所住的那家酒店,監控也恰巧壞掉了。
她好像人間蒸發了。
報警後,警察的搜尋卻一無所獲。
柳柳失蹤了,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事情後來演化成了難以控制的狀態。
徐州因此事消沉了數月,徐諾趁機得了徐家老爺子的青睞,獲得了去總集團上班的機會。
這一去,便是大展身手。
而騶吾則更加誇張,他自蘇省回來之後,患了極其嚴重的抑鬱症的驚恐症,沒再去公司,而是消沉到了極點。
以致於他的父母去他的住處看他,看到他形銷骨立的樣子,都被嚇了一跳。
可儘管如此,騶吾也拒絕去醫院以及接受心理醫生的治療。
他每日呆在有他和柳柳合照的書房裡,半夢半醒、渾渾噩噩地過著日子。
甚至他想過自我了結,可是他心中始終懷有某種希望,他認為柳柳還是會回來。
與此同時,他對徐州的恨意與日俱增。
他想,如果不是徐州提議的試探,柳柳還是他的愛人。
至少無論如何,柳柳會將她對他的感情視為活下去的理由,而不是覺得世界上再無留戀。
就連徐州,在聽到電話里騶吾的怒吼和詛咒之後,也都沉默了。
如果說,柳柳是一尊易碎的琉璃盞,那的確,是徐州將她放在了最危險的邊緣。
徐州腦海中閃過與柳柳有關的很多場景。
他頭痛欲裂,面色蒼白。
可是,有一點,騶吾無論如何都脫不開干係。
那就是,他把騶吾介紹給了柳柳認識。
馬休明對柳柳說了什麼,又做了什麼。
如果沒有這個由頭,柳柳又怎麼會回到蘇省,而又重新反悔發生事故的高架橋呢?
程煒深比起他們兩個的互相憎恨,他更恨他自己。
因為他明知道柳柳回了蘇省,卻沒有阻止。
他的情執深得沒有辦法,卻也還沒有失去工作能力。
也許是記得柳柳對柯純的關照,在柳柳失蹤後,他將最好的資源都給了柯純。
不到半年時間,柯純已經大紅大紫。
可一切平靜都是表象。
在一輛大卡車駛向徐州的那一天中止了。
這場車禍慘烈,上了新聞。
徐州在最好的病房裡搶救,最後大難不死。
可惜半張臉毀容,下肢也癱瘓了。
而那個卡車司機,則在發生車禍後,便服下農藥自殺了。
一切顯得如此碰巧。
天之驕子成為了笑柄。
徐諾很快接手了他掌管的所有家族事務。
徐州從那時起,變得偏執、陰鬱、喜怒無常。
在程煒深去看他的某天,他拿出了袖子裡的匕首,狠狠地扎向了程煒深的心臟。
程煒深憑藉著最後的力氣,將他一腳踹倒在地上,然而那匕首插進去的地方,是心臟。
*
柳柳失蹤後,不到一年,徐州和程煒深相繼去世。
騶吾沒有參加兩人的葬禮,仍舊每天將自己關在書房裡。
直到某一天,他接到了一通陌生的電話。
來自馬休明。
「我殺了柳柳。」
他說。
「現在,我自首了。」
「騶先生,我沒有供出你。」
「不過在我把柳柳推下去之前,我告訴了她當年的真相。」
騶吾劇烈地喘息著,感覺自己有些呼吸不過來。
「你知道她說什麼麼?」
「她說,她永遠都不會原諒你。」
「滴滴滴——」電話被掛斷了。
第二天,著名攝影師馬休明自首的消息便上了各大媒體的頭條。
他面色灰白,眼窩極深,說:「我把她們兩個都推了下去,相機里有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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