蟬時雨耷拉著腦袋:「那咱們豈不是瞎子逛街了......白姐,你這麼厲害,一千多年前出現惡靈陣的時候,你就沒想過進去看看?」
白月練罕見地沉默了一下,隨後道:「先不說我當時在忙別的事,就算有空,惡靈陣也不是想進就能進的,所有進去的判官幾乎都是誤入,就好比你在街上走著走著,下一腳就踩進惡靈陣了,沒法預知,也沒地方去找。」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惡靈陣都跟陣主的人生經歷有關,執念,或者某種念想,人生中最難忘懷的經歷,仇恨,雜糅成一個獨立的,陣主自己也沒法控制到底能生成什麼樣的內容——這是蔣韻研究資料里的分析。」
蟬時雨好奇道:「這個蔣韻到底是什麼人,會畫符會做研究,聽起來好厲害。」
燕槐序卻輕笑一聲,悠悠道:「秦廣王自有她的才華,不過——你們猜,她把這個任務丟給我們的時候,知不知道這裡有惡靈陣?」
蟬時雨:「這怎麼知道,白姐不是說了惡靈陣沒法提前觀測嘛。」
燕槐序一向不介意用最大的惡意揣度別人的心思:「那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她知道,那麼這個一殿秦廣王手裡,會掌握著多麼超前的技術?」
燕槐序說話輕飄飄的,像棉花一樣,卻說得蟬時雨汗毛直立。這就跟指名道姓說蔣韻跟惡靈有勾結沒什麼區別了。
房間裡一時間沒人說話,蟬時雨呵呵笑道:「不過往好處想,至少現在咱們沒什麼危險嘛。」
白月練長腿一邁,走到小窗前,一把推開了破舊的窗檻,灰塵和陽光一起爭先恐後地湧入,她用戴著黑手套的手稍微遮了一下,懶洋洋地問:「還記得那個老頭說了什麼嗎?」
蟬時雨:「什麼......」
燕槐序勾了勾唇角:「晚上會有女鬼在外面索命。」
白月練回過頭來,逆著光的臉看不見表情,卻能讓人清晰地知道她在笑:「沒錯。」
蟬時雨瞪著大眼:「等等等等,你們不會是想晚上出去吧?一般鬼片裡這樣說都是真的會死人的,咱們還是老老實......」
白月練理所當然道:「那你可以留在房間裡睡覺。」
蟬時雨立刻道:「我覺得你倆這個想法蠻好的,我欣然加入。」
這個村子的白天格外短,三個人在這老頭家裡逛了一圈的功夫,太陽已經落山了。傍晚時分,老頭扛著鐵杴回來,動作熟練地在鍋里蒸上饅頭臘腸,就著火堆扒拉著吃了,隨後鐘聲響起,他急急忙忙地撂下筷子和碗,回屋睡覺。
白月練推開大門,外面漆黑一片,幾乎是伸手不見五指的程度。
蟬時雨兩指併攏,卻沒攏出光來,小聲嘀咕道:「......奇怪,之前在夢裡怎麼能用靈力。」
三個人只好緊緊靠在一起,白月練打頭陣,燕槐序善後,把蟬時雨夾在中間。她們在農村小道上走了一會兒,突然聽見一聲不近不遠的嘶吼聲。
像某種野獸。
蟬時雨立刻道:「媽咪媽咪,你們聽見沒有啊?!」
白月練「噓」了一聲,果斷地朝發聲處前進。
起風了,雲層散開一些,惡靈陣里的今天正是一個月圓之夜。
總算能看見路了,白月練腳步越來越快,在一個拐角驟然剎車,那裡居然站著一個小男孩。
三歲左右,乍一看像個詭異的人偶娃娃。
蟬時雨小聲驚呼:「這不是黃成峰那個小兒子嗎?」
當時劉平蘭提著他的脖子把他扔進了黑洞裡,沒想到那個黑洞居然通著惡靈陣嗎?
白月練抱胸不客氣地給了那小孩一腳:「誒,小屁崽子,你媽媽在哪?」
小孩呆了片刻,突然咧嘴笑了,露出一排尖尖的細牙:「在你身後呀。」
狂風驟起,月亮徹底出來了。
三人猛地回頭,看見距離她們三米遠的一塊大石頭上,正匍匐著一個人不人動物不動物的東西,四肢修長,利爪尖細,骨瘦嶙峋,脖子上套著一根長長的鎖鏈,眼珠全黑,嘴裡正低低地喊著嘶吼。
蟬時雨驚道:「喪屍?!」
下一秒,喪屍彈地而起,那速度甚至快出了殘影,咧到後腦勺血盆大口猛地張開,對著燕槐序的脖頸就要下嘴!
千分之一秒間,燕槐序右手硬生生格擋了一下,左手毫不客氣地長驅直入,直接掏進了喪屍的肚子,擰著內臟拽出了一灘血淋淋的腸肉。
倒下之前,喪屍漆黑的瞳孔里映出燕槐序近在咫尺的臉,以及眼睛裡那瘋狂的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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