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遲這才往裡面挪了挪。
但沈初嚴說打地鋪不是為了嚇唬他,他是真怕溫遲睡不好。
他轉身想出去找梁開徊要點東西過來打地鋪,溫遲卻拉著他的手沒讓他走:「地上涼,別睡地上。」
沈初嚴上了床,心嘆好在梁開徊給他多拿了一床被子,不然真跟溫遲肌膚相親,他怕是這一晚上都不用睡了。
溫遲第一次跟沈初嚴一起擠在一張小床上,有些睡不著。
他回想著這幾天的事,腦海里突然想起了一個人。
「哥哥,」溫遲側過頭,「我小時候,見過孫皓麼?」
白天見面的時候溫遲的注意力都在沈初嚴身上,沒太關注孫皓,這會兒閉著眼睛一想,越想越覺得這個孫皓有些眼熟。
他在哪兒見過孫皓呢?
沈初嚴聞聲,沉默良久,才緩緩道:「你大概,認錯了吧。」
聽沈初嚴這麼說,溫遲沒再糾結,大概真的是他記錯了。
雖然他心裡還是覺得孫皓好像很眼熟,但哥哥說認錯了肯定是認錯了,哥哥不可能騙他。
「哥哥晚安。」
「晚安。」
溫遲有些困了,說完晚安沒過多久就睡著了。
沈初嚴原本是背對著溫遲側身躺著的,聽到身後均勻的呼吸聲,這才轉過身,給溫遲身上的夏涼被往上面拽了拽。
和溫遲睡一張床,沈初嚴原本就有些睡不著,他這一提孫皓,沈初嚴就更睡不著了。
梁開徊明里暗裡跟他提過很多次,讓他不要安排那麼多人盯著溫遲,「監視」溫遲。
那時候他回答梁開徊,只要溫遲安全,他不怕溫遲恨他。
可說不怕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可那只是自欺欺人罷了,他又怎麼會真的不怕溫遲恨他呢?
要現在開始讓那些人停止對溫遲的「監視」麼,如果現在停止,沈初嚴就不必擔心被溫遲發現,可停止的話,他還是擔心溫遲的安全。
雖說他安排的人只有一次派上了用場,雖說溫遲平時上學的環境相對來說還是很安全的,可沈初嚴不敢去賭。
可他也不敢想,如果溫遲因為這件事怪他,恨他,他該怎麼辦。
沒有人喜歡被「監禁」,即使是被冠上「為他好」的名義。
沈初嚴糾結到半夜,溫遲突然起身,沈初嚴下意識打開手機手電筒,溫遲眯著眼睛,聲音軟軟的:「哥哥沒睡?」
「還不困,你要去廁所?」
溫遲點頭,摸索著跨過沈初嚴下床,沈初嚴怕他對這不熟悉再磕碰到,起身跟著他一起去了趟廁所。
回來時溫遲躺在裡面,轉頭看著沈初嚴的方向:「哥哥早點睡。」
「好。」
沈初嚴上/床的動作不小心碰到了溫遲,溫遲閉著眼睛,迷迷糊糊間感覺胳膊仿佛被燙了一下似的,過了兩秒,溫遲瞬間驚醒。
他伸手摸了摸沈初嚴的額頭,額頭不是很燙,他摸著黑往下摸索,手摸到了沈初嚴的胸口,沈初嚴的體溫有些過高了。
沈初嚴被他從頭摸到胸口,身上那股燥熱被撩撥的更加按捺不住了。
溫遲:「哥哥,你發燒了麼?」
「沒,」沈初嚴驚坐起來,下了床,跟溫遲隔開了一段安全距離,「太熱了,我出去透透氣,你先睡。」
沈初嚴去天台上待了沒多久,溫遲就跟了過來。
沈初嚴側頭問他:「給你吵醒了?」
溫遲搖搖頭:「哥哥換了地方睡不著?」
「沒,在想事情。」
溫遲追問:「在想什麼。」
「將來。」
夏日的夜風都帶著股熱氣,吹的人心煩意亂。
將來,其實是溫遲不太喜歡想的一個詞。
將來有太多的變數,太多的不確定性。
更重要的是,他的將來里,大概沒辦法像現在一樣待在沈初嚴身邊。
但溫遲沒有時間傷春悲秋,他能察覺到沈初嚴的情緒好像不太好,他跟出來,是為了陪沈初嚴的,不是為了自己感慨的。
「像哥哥這樣,帥氣又多金,又有天賦的人,將來怎麼也該是順風順水。」
沈初嚴笑了一聲,側頭問他:「跟誰學的,油嘴滑舌的。」
「哥哥,」溫遲沒有順著沈初嚴的話回答,反而問他,「下午你不讓開徊哥哥說的『苦』是什麼?」
沈初嚴那時候故意打斷了梁開徊的話,阻止的意思很明顯,溫遲感覺到了。
事關沈初嚴,溫遲一直記在心裡,後來他發微信問過梁開徊,可梁開徊卻不肯說了,肯定是沈初嚴囑咐了什麼。
「別聽他胡說,」沈初嚴怕溫遲擔心,扯出一抹笑來,「我從小到大吃過最多的苦,就是做錯事被我爺爺揍,不過老爺子也就是做做樣子,不真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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