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覺自己快要和錢棠一樣喘不上氣。
「我真的沒有,我沒想躲你。」陳江時抓住錢棠的手,卻被對方甩開,他的手懸在半空,茫然又無措,「錢棠,我只是被嚇到了,我以為我們是朋友,我從來沒想過我們……」
錢棠用那雙通紅的眼睛盯著陳江時。
陳江時頓了一下,大腦還沒反應過來,那些在心裡壓了許多年的話脫口而出:「我後來去a市找你,我在你家外面守著,我讓你家阿姨叫你出來,可你也沒理過我。」
錢棠怔住:「什麼時候的事?」
「高三那年寒假。」陳江時很久沒回憶過那件事,哪怕過去這麼多年,再回憶起來,那些細節以及當時焦灼痛苦的情緒仍舊深深地刻在他的腦子裡,他閉了閉眼,啞著聲說,「我給你打電話,你一直不接,我只能去找你,地址是我向姚志剛打聽的,我在你家附近的酒店住了一個月,後來被我爸抓了回去。」
那家酒店離錢棠家的小區最近,甚至從高樓可以俯視的錢棠家的別墅樓,但最便宜的房間也要一晚上一千多,他住了一個月,他爸過來結帳時直接當著幾個酒店工作人員的面給了他幾巴掌。
當然,回去後也免不了一頓打,以至於他很長時間都下不了床。
將近五萬塊錢的房費讓他在華陽市里一夜成名。
陳江時沒說這些。
「第二次去a市找你是高三畢業後的那年暑假,我不知道你在沒在家,最後是你媽見了我。」
陳江時說到這裡,錢棠已經隱約猜到什麼,他背脊僵硬,面無血色,手指緊緊扣住了桌子的邊緣。
「你媽讓我以後別去找你了。」陳江時看著錢棠說,「她說我的行為讓你感到困擾,如果我再糾纏不放,你會選擇報警。」
錢棠瘋狂搖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來找我了,兩次都不知道,我被我媽關在家裡,她不讓我和外面的人聯繫,我什麼都不知道,如果我知道的話……」
陳江時扶住了他的肩膀。
錢棠劇烈喘息,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在白皙的臉頰上淌過斷斷續續的淚痕。
「陳江時,我真的不知道。」錢棠抓住陳江時的手,嗚咽著重複這句話。
陳江時反手握住錢棠的手腕,掀起外套和襯衣的袖口,他看到了上面的幾道淺橫,不知道是用什麼割出來的,痕跡有些雜亂,但應該過去了很久,新生出來的肉顏色較淺,是淡淡的粉色。
他將指腹覆蓋上去。
錢棠的皮膚很涼,尤其是在冬天,這一點和十多前毫無變化。
其實錢棠根本沒怎麼變。
錢棠還是十多年前的那個錢棠,時間改變了他的相貌和氣質,但沒改變他這個人。
之前種種溫和親切以及好說話的樣子都是裝出來的,眼下的錢棠才是最真實的錢棠。
「錢棠。」陳江時輕聲開口,「對不起,我不想替自己狡辯,但我當時真的被嚇到了,我不知道該怎麼做,我不知道要怎麼面對你,在我前面十幾年的生活中,我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喜歡上一個同性……」
錢棠猛地一頓,怔怔望著陳江時。
「我……」陳江時說,「我只是……」
太害怕了。
剩下的話沒說出來,全被錢棠堵在了兩人的唇齒之間。
錢棠雙手攀上陳江時的後背,又撫摸上陳江時的臉,最後手指嵌入陳江時的發間,緊緊拽著陳江時的頭髮,他的吻和動作一樣急促,牙齒幾次磕到陳江時的嘴唇,哪怕嘗到一點血腥味也沒有停下的意思,身體用力貼了上去,恨不得和陳江時融為一體。
陳江時摟著錢棠的腰,一邊承受對方如狂風暴雨般的吻一邊步步後退,不多時倒到床上,再一抬頭,錢棠已經爬上來跨坐在了他的腰上。
兩人都氣喘吁吁,衣衫凌亂。
錢棠話不多說,扔掉外衣,雙手交叉地扯著毛衣從頭脫掉,頓時身上只剩下一件被揉得有些皺巴的襯衣。
對視片刻,錢棠俯身而下,咬住陳江時的唇。
安靜的室內除了空調運作的轟轟聲響外,就只有兩人唾液交換的聲音以及壓低的喘息聲。
陳江時重新摸到錢棠的腰,襯衣在錢棠的動作下往上滑去,腰間沒有遮擋,他的指尖碰到一片光滑的皮膚。
錢棠太瘦了。
以前是穿衣顯瘦,現在是有點病態的瘦,腰細得似乎只用兩隻手就能將其握住。
不知道親了多久,錢棠拉開一些距離,他的手往下探。
陳江時的身體有些僵硬,但沒有多餘的動作,只是扶著錢棠的腰。
「噁心嗎?」錢棠問。
陳江時輕輕搖頭:「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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