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將近一周沒有打掃,地面和家具上都落了一層薄灰。
陳江時前前後後忙了一個多小時,忙完洗了個澡,才回到臥室里拿起錢棠送他的手錶戴上。
門被敲響時,陳江時已經坐在桌前看書,打開門,就見個子小小的余馨抱著一個裝得滿滿當當的大布袋子,大半張臉都被遮擋,只露出一雙跟黑葡萄似的眼珠子。
陳江時連忙接過袋子:「謝謝。」
余馨仰頭望著陳江時。
陳江時單手把袋子提在手裡,準備關門,對上余馨的視線後,他頓了一下。
余馨不說話。
他也沉默不語。
一大一小就這麼一上一下地對視半晌,余馨捏了捏放在肚子前的手指,終於小聲開口:「錢棠哥哥呢?」
「他在睡覺。」陳江時說,「你想找他玩嗎?」
余馨搖了搖頭,在外衣兜里一陣摸索,摸出一顆阿爾卑斯糖遞給陳江時。
「這是給錢棠哥哥的。」
陳江時有些驚訝,心想錢棠才來多久,居然就悄無聲息地和余馨搞好關係了。
他接過糖,對余馨笑了笑:「我替他謝謝你。」
關上門後,陳江時先把裝了菜的布袋子放到廚房裡的灶台上,才一邊剝開糖紙一邊回到臥室里。
錢棠沒有一點要醒的跡象,整個頭都埋進了被窩裡,只有凌亂的頭髮散在外面,兩個枕頭不知道什麼時候被踢到了床下。
還好陳江時不久前才拖了地。
他撿起兩個枕頭拍了拍,放回原位,扯開錢棠的被子,很快找到那張睡得通紅的臉。
錢棠的眼睫又長又密,垂下來時,像兩個小扇子一樣覆在白皙的皮膚上,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陳江時覺得錢棠不僅眼睛好看,眼睫也為那張臉加了不少分。
即便睡相這麼糟糕也沒難看到哪兒去。
他輕輕拍了一下錢棠的臉。
錢棠半睜開眼。
陳江時把糖遞到對方唇前,趁對方要張嘴說話的功夫,將糖塞了進去。
一股甜味冷不丁地在口腔中蔓延開來,錢棠一愣,腦子都清醒了些。
「這是什麼?」他啞聲問。
「阿爾卑斯糖,余馨給你的。」陳江時轉身坐到桌前,翻開課本,「就這麼一顆,只給你,都沒有我的份。」
身後傳來錢棠憋笑的聲音。
陳江時沒有理會,準備把之前的錯題整理出來再做一遍。
就在這時,木床發出嘎吱聲響,下床的動靜代替了錢棠的笑聲,陳江時停下動作,剛要轉頭,就感覺余光中有道陰影迅速貼了過來。
猝不及防的,溫熱的濕感落在他的唇旁。
雖然沒有親到他的嘴巴上,但他還是嗅到了從錢棠嘴裡飄出來的那股甜味。
陳江時猛地僵住,大腦都空白了一瞬,他遲鈍地扭過腦袋,迎上了錢棠那張彎著眉眼的臉。
「這下你也嘗到了。」錢棠雙手撐在他的肩上,身體的重量壓了過來,「甜嗎?」
上揚的尾音跟鉤子似的,莫名在陳江時心裡勾了一下。
陳江時直愣愣地望著錢棠,半晌,像是被這過近的距離嚇到,有些慌亂地將頭偏向一邊,他抬起手又放下,隨即又抬起來。
最後,還是用手背往唇邊抹了一下。
「你注意點。」陳江時繃著聲音說,「都快親到我嘴巴上了。」
錢棠往前一靠,前胸貼著他的後背,雙手順勢摟住他的脖子,跟小孩玩鬧似的前後晃了晃,才說:「這不是沒碰到嗎?」
「快碰到了。」陳江時強調。
「那也是沒碰到。」錢棠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再說了,就算碰到也沒什麼,嘴巴碰嘴巴而已,又不是接吻,區別大多了。」
陳江時簡直快被錢棠的強詞奪理氣笑了,扭過頭問:「你好像懂得很多。」
錢棠挑著眉說:「昨晚那個視頻,你不是也看了嗎?接吻都是要伸舌頭的。」
不說還好,這麼一說,陳江時腦子裡閃過的都是那些又清晰又沒打馬賽克的局部拍攝畫面。
噁心感捲土重來。
他端起水杯喝了口水,拿起筆,把注意力放回資料書上:「我忘了。」
錢棠趴在他身上,跟纏在他這棵樹上的藤蔓似的,但笑起來時像一隻狡猾的狐狸,歪著腦袋,伸手朝他下巴上撓了撓:「陳江時,你和人接過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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