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江時扭頭看去,只見錢棠夾著眉心,有些後悔也有些忐忑的樣子,像是很怕他為此生氣一樣。
他們離得近,他能更清楚地看到錢棠臉上的指印,分布在臉頰兩側,一看就知道是被人大力捏出來的。
他剛才也是被錢棠的話激到了。
唉。
陳江時把所有購物袋提在一隻手上,另一隻手輕輕牽起錢棠的手。
「我沒生氣,咬一下而已,有什麼好生氣的?」他說,「而且你以前咬我的時候還少嗎?怎麼那個時候就不怕我生氣?」
錢棠垂眼瞥了一下兩人牽著的手,嘴角不自覺地揚起一些,但嘴裡發出一聲輕哼:「你以前生氣的時候還少嗎?」
陳江時正想反駁,電梯已從負二樓升至一樓。
「叮」的一聲,電梯門徐徐打開,一個牽著孩子的婦人從外面進來。
錢棠看向陳江時,下意識地要收回手,誰知陳江時預判到了他的行為,一下子把他的手抓得更緊。
陳江時在他的手背上輕輕捏了兩下,隨即將兩人牽著的手藏在身後。
然而兩人臉上的痕跡不好遮掩,婦人按完樓層後,用怪異的眼神看了他們好幾次。
電梯門一開,婦人趕緊拽著孩子出去了。
錢棠看著孩子的身影消失在逐漸合上的電梯門後,說了一句:「以後我們養條狗吧。」
陳江時問:「怎麼想到養狗了?」
錢棠想了想,回答:「不是說孩子是維繫父母感情的紐帶嗎?我們也要個孩子。」
陳江時:「……」
養狗的事暫且不提,回到家裡,兩人又以最快的速度把晚飯解決了,接著洗澡,開始進入今晚的正題。
錢棠家裡沒有套,還好他倆也不需要那個東西,只是不小心弄到裡面的話,要清理出來有點麻煩。
陳江時畢竟不是這方面的熟手,哪怕學習能力再強,也做不到第一次就熟門熟路。
他讓錢棠坐在浴缸邊緣,忙得滿頭大汗。
錢棠一向臉皮比他厚,可這會兒像螃蟹一樣□□坐了這麼久的時間,還是羞得兩耳通紅,見陳江時抬頭,他索性也抬起手臂擋住自己的半張臉。
陳江時關掉手裡的花灑,問他:「還有嗎?」
「我哪兒知道?」
「你感覺一下?」
錢棠抬腳踹向陳江時的肩膀:「這種東西怎麼感覺得到?」
陳江時抓住錢棠踩在自己肩膀上的腳,摸了摸腳心,覺得沒有太涼,才把他的腳放回地板上。
「像上大號那樣感覺一下?」陳江時說。
錢棠無語極了,伸手捏住陳江時的臉:「這和上大號是一回事嗎?」
「……」
「你那玩意兒又不是屎!」
「行行行……」陳江時由著他鬧了一會兒,然後打開花灑,又往那個地方沖了幾下。
錢棠一個激靈,聲音戛然而止,他拿過花灑說:「我自己清理。」
陳江時也累了,脫了褲子坐到浴缸里,看錢棠站到花灑下背對著他,自己清理得有些艱難,頓時開始後悔。
錢棠提前說過不要弄到裡面。
可那種時候哪兒顧得了?
就那麼一瞬間。
事情已成定局。
「我們以後還是用套吧。」陳江時說,「保險套也行。」
「不用。」錢棠微弓著腰,頭也不回地說。
陳江時一愣。
錢棠還和以前一樣,氣來得快也消得快,剛才還氣陳江時笨手笨腳,此時又無所謂了,他說:「我自己多清理幾次就熟練了。」
晚上,兩人關了燈躺在床上,外面不知何時下起了雨,雨勢很大,噼里啪啦地砸在窗戶上。
錢棠一個翻身滾進陳江時懷裡,手腳順勢纏住陳江時的身體。
陳江時將人抱住。
錢棠的手在他臉上胡亂摸索,一會兒捏他臉頰,一會兒按他喉結,最後扯著他的下嘴唇玩。
「還不睡。」陳江時說他,但沒有阻止的意思。
「我明天又不上班。」錢棠說。
「我要上班。」
「那你睡吧。」錢棠把腦袋往他肩膀上靠了靠,「我看著你睡。」
陳江時一時半會兒睡不著,便找了個話題:「你想養什麼狗?」
「什麼狗都可以,只要是小狗就行,我們從小養。」錢棠說,「我表哥有個朋友是開農場的,好像養了很多狗,回頭我讓表哥問一下那個人,看有沒有小狗送給我們。」
「我們平時都要上班,可能沒有太多時間照顧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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