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著寒光的橫刀與長槍一併而出,人群中的聲音稍稍小了些,不等片刻,哀怨聲比方才更甚。
「郗首長,我們那麼相信你,你怎麼能這樣…」
「那異能欺壓普通人是吧!反正娃都沒了,我和你拼了。」
一群人吵吵嚷嚷根本說不清,郗歲聿將長槍拿在手中,厲聲道:「別吵。」
隨後幾人進入隔離點,門口的士兵壓根不能走,一走就有人要衝進來。霖雙早已在一樓等著他們,她開門見山:
「鎮長用職位身份把他悄悄兒子帶回家,我們找到時,竟然發現他兒子長了些肉,眼睛也能睜開。帶回來時,鎮長大吼大叫不讓我們走,煽動其他家屬的情緒。」
「我查出來,是鎮長去挖了野墳,人骨磨成粉參上自己的血。餵給他兒子,還用了一些雞鴨血。」
藍斯:「人在哪?」
霖雙跟上他的步伐:「在陳醫生那。」
藍斯去到一層手術室,看見躺在病床上的男孩,原本只剩骨架的他,乾癟皮膚腫起來,顯露所謂的「肉感」。
再仔細觀摩就會發現這根本不是長肉了,而是像充氣球一樣!好似是遊樂廣場上小朋友用不同形狀拼湊成的沖娃娃,隨時會撐大,爆炸。
剛剛陳醫生和曲一鋮去處理毒素的事情,這裡由霖雙看著,她驚訝道:「我剛剛離開之前還沒這麼膨脹啊。」
現在也奇怪,藍斯能感受到幼蟲的存在,可為什麼不能感受那兩隻海怪呢?還是說,海怪只是載體,相對於「產卵機器」。
此刻不是深思的時刻,藍斯手中出現一柄匕首,柄部刻著剔透的藍寶石。匕身薄而堅硬,十分輕巧。
海怪幼蟲和海怪不一樣,海怪是普通動物畸變而成,幼蟲卻生下來就自帶海怪的屬性,無法將其淨化。
實際上海怪極少數會出現繁殖的情況,它們都被污染成那樣了,身體機能肯定會受損,加之先生存才能繁衍。可這兩隻海怪不但看起來正常,還生得如此多…
匕首精準狠刺入男屍心臟處,僅僅是一分鐘,男屍的皮囊瞬間扁癟,直至傳來一股惡臭味,是海怪屍水的味道。再一眨眼,男屍被帶有污染的海怪屍水腐蝕,乾淨的病床上只留下一灘污水。
留在匕首尖端的是一隻拳頭大小的黑紫蜘蛛,身上亦有白色紋路。
幾人都等著他下一步動作,只有人魚才能這麼親近地感知海怪存在。
「搬石頭砸腳。」藍斯不喜歡聞屍水的味道,嫌棄地伸長手。
什麼石頭?
郗歲聿反應過來,替他說完:「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餵食骨灰與血,不僅沒救,反而讓幼蟲脫離團狀,成了形。
隨後幾人又開了個小會,藍斯去洗手間洗匕首,這是用他身上魚鰭所化的匕首。他認真洗乾淨,又喝入十多分鐘的水。
等走出去時,門口又在吵吵嚷嚷,總歸就是解釋了又不信,信了的希望被破滅在哭泣。郗歲聿和常決站在門口撐場子,十個士兵硬是把幾十人給推走,推散開來。
有個別人氣惱不過,撿起地上的石頭就砸,直到被士兵呵斥才收手。
郗歲聿經過轉角時看見藍斯,「站在這幹嘛?」
「為什麼不揍他們?」藍斯說。
郗歲聿愣了一下,「為什麼要揍他們。」
藍斯雙手抱胸,皺眉:「因為他們很蠢,還做一些耽誤時間的事情。」
他真的不懂,郗歲聿為什麼要放任這些人,可以不殺,但不能不給教訓吧?任由他們一直哭一直吵?
「趕走了不夠嗎?」
「他們不會長記性,等今天大批量燒毀時,他們還是會吵會鬧。」
人魚很少有極嚴肅的時候,郗歲聿伸手戳了戳他臉,「你說的有道理,我下次揍他們。」
藍斯冷哼,覺得他這話是在敷衍魚:「不想和你交朋友了,磨嘰,廢物。」
說完藍斯就走。
郗歲聿如同一口吃下個啞巴虧,跟上人魚的步伐。這臭魚翻臉比翻書還快:「祖宗,有種東西叫公眾場合和私下。我們不單單是我們,我們代表著人類基地異能團,不能耍性子。」
「我們的任務也有等級之分,像這個,它整體還在可控範圍,加上我們人員的調度安排,和群眾的實際情況。我們以驅趕散開為主,非必要時刻才會採取暴力行為。」
「有人民才有基地,而且也沒那麼慫吧…」
不就是正常的社會服務人員的工作情況嗎?郗歲聿扶額,這魚怕是沒見過給老太太老大爺辦事時的樣子,簡直嘴皮子說破了都沒用。他二十出頭那會被他師父丟去當社區、銀行、醫院服務人員,各去一個月,愣是把他毛頭小子的心氣神磨掉大半。
常常有:A還是B,答:還是。溝通能溝死人。
出任務最起碼能拿武器嚇嚇人,實在不行悄悄揍一下也行。若是在無事的社區、銀行、醫院生氣了,能揍人嗎?罵句人都得被舉報到領導那。
那會郗歲聿前兩個月全是倒貼錢上班,天天扣他的態度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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