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張開三角瓣的嘴,蜘蛛卵一直被存放在口腔之中。人體的溫度很溫暖,恆溫,還擁有鮮活的血液,跳動的心臟,這都是非常好的養料。不需要近在咫尺,只需要近一點點,就能將卵吐射而出,伴隨卵的還有一根極其細、硬的絲。
如同一根銀針一樣,「咻」得刺入皮膚,絲末端牽著卵,一併沒入人體。
藍斯聽到了輕微的步伐聲,下一秒匕首就已經出現在手中,他反手將一排架子推倒,發出哐當聲。
與此同時,猛力往地上一刺。
一隻蜘蛛腳被砍斷,露出暗沉色液體,散發腐臭,蜘蛛也顯露出形態。可它還有很多條腿,恍如壁虎斷尾,不作一絲猶豫,多足飛速動著,要逃離此處。
此刻,便利店門口赫然一把長槍直擊蜘蛛腹部,污水濺出,郗歲聿站在那。
沒猜錯的話,這污水便是海怪屍水,內部早已壞死,留著個空殼,像被操控的木偶人。藍斯不愛聞這味道,往後退了退。
門口是烏泱泱圍著的士兵,還有人嘴裡的泡麵沒吃完。
「在外面站好,曲一鋮常決進來。」
曲一鋮帶著他的毛絨小熊來了,十分專注地感知這隻海怪的屍體。常決也蹲在一旁,正在用一截樹枝翻動屍體。其實耍橫刀不是他最突出的特長,是對海怪的研究,擁有驚人的繪畫天賦,分析海怪的能力更是強。
沒分化異能時,他一直跟著治療系的年教授學習。分化後,他最終選擇了攻擊系,年教授惋惜得不行。
樹枝翻到了蜘蛛的卵袋,輕輕碰了碰。令人沒想到的是,還能動!卵袋上的絲髮射而出,帶動卵。方向是常決。
一旁的曲一鋮不知從哪來的反應速度,撲向常決,脖子處傳來刺疼感。
所有人都一愣,沒人想到被高等異能武器殺死後的海怪還有後手,不,應該說是超生反應。
「曲一鋮!」常決急忙扶住他,冷靜的聲音出現緊張:「你怎麼樣?」
「沒,沒事吧。」曲一鋮呆呆摸了摸脖子處,然後兩眼一閉,昏倒在常決懷裡。
肉眼可見的速度,他的脖子在變紫。
半小時後,曲一鋮被放在了手術台上,陳醫生焦急分析著蜘蛛海怪的屍體。
「不行,不夠,還要另一隻的。」
大部分海怪弄出的致命傷,都可以從海怪本身上去尋找解救辦法,但也只限於傷口還在可控範圍內保住那條命,至於海怪傷帶來的其他反應,後遺症等不保證。
卵是由雌雄蜘蛛交.配而產生,需要雙方的樣本。
「我馬上去,麻煩你照顧他一下,我會儘快回來。」常決對霖雙說,看了一眼病床上的人後,出發了。
都在等最後一隻海怪,郗歲聿火速重新安排一批執勤和醫護人員,準備抓捕和治療的事情。
四個小時後,常決回來了,帶著一身傷和一隻被殺死的蜘蛛海怪。霖雙接過海怪屍體的同時,常決也脫力的往下倒。
今晚事情多,郗歲聿回來一直在處理患者和後續的一些事情,要瞻前,也要顧後。藍斯和霖雙在一層站崗,他伸手扶住常決。同時看見常決那半張面具鬆動了,面具之下是滿是疤痕的臉,和完好的那一半全然不同。
一邊是正常,一邊可怖。
常決的傷沒傷到要害,只是體力消耗過多。任由霖雙幫他簡單包紮後,守在曲一鋮的旁邊,時不時去看看陳醫生的進度。
有了兩隻蜘蛛的樣本,今晚註定不太安靜,最奇怪的是從蜘蛛海怪身上發現了編碼。來來往往的腳步聲並沒有影響藍斯的睡眠。一條大長尾巴的一小截搭在長椅上,剩下的大截落在地上,水寶坐在人魚的腹部玩手機。
郗歲聿好幾次經過時都差點被地上的魚尾巴絆倒,長腿一掃,把魚尾巴往長椅底下推。
清晨六點。
藍斯被一聲清脆的巴掌聲吵醒,他坐起身,發現小紫人曲一鋮已經醒了。
「你們在幹嘛?」藍斯打了個哈切,過去湊熱鬧。
曲一鋮平日都是乖巧的模樣,說起話來也很溫柔,偶然露出些嬉笑性子,很討人喜歡,完全就是老師家長眼中的有趣的乖乖學生。
可此刻又抽了常決第二個巴掌,個子不高,手勁兒很大。
常決沒說話,默默走了出去。
藍斯還是沒有眼力見地等待著,又發現旁邊有削好的蘋果,拿起來吃了,嘴巴里發出清脆的聲音。
曲一鋮沮喪著腦袋:「他說和我只是普通朋友,明明我們都發生了那麼多。」
「不是普通朋友嗎?」藍斯嚼嚼嚼。
「當然不是!」怪不得郗隊總說這是傻魚,曲一鋮被他天真的語氣弄得又氣又想笑。
「我們上次不是,還…還那什麼了嗎?我救他,他救我。」曲一鋮掰著手指頭,自言自語:「這都不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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