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郗歲聿湊近海螺說話的緣故吧,都怪藍斯的海螺質量太好。將他的一字一句無比清晰地傳達過來,還有屬於成年男性的低音和磁性,特別是喊一句後,戛然而止,語氣鉤子卻還在,溜入了聽者而中。
藍斯輕聲:「嗯。」尾巴尖晃了晃,拐彎戳到水寶的大腦袋。
郗歲聿說的有些遲鈍:「你…有沒有特殊一點的鱗片啊?不是擋小小魚的那個,是另一種。」
「什麼?」
「特殊的,就像海螺那樣的存在。」
「聽不懂。」
「好吧。」
郗歲聿認輸,重新組織語言:「神話傳說故事裡,龍啊,蛇啊,蛟這些有鱗片的生物,一般情況都有一塊特殊的鱗片,護心鱗。專給對象,有蓋章,契約,不分離的這種羈絆功能。」
「大多數是最堅硬的那一塊鱗,可以保護對象,感應對方之類的。」
「人魚應該也有吧。」
剛剛那句定情信物,郗歲聿才又想起這件事,老早就想問人魚了,但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時機。
藍斯聽完皺眉:「我們又不生活在神話傳說里,你又朝我發情。」
「沒有?應該有的吧。」
「有……吧。」
藍斯疑惑地回答他,同時起身,化作實體。露出了漂亮的魚尾,鱗片閃閃,漆黑之中像是一抹流蘇。
「但是我的沒有那麼好。」
郗歲聿:「什麼意思?」
藍斯低頭看著自己的魚尾巴:「我的鱗片可以保護你,也可以殺死你。如果你背叛我,那塊鱗片會劃穿你的心臟,你一定會死。」
「我沒有那麼好心和善良。」
與其說是保護,藍斯更願稱作一種禁錮和拿捏。保護要比傷害難太多了,鱗片的保護功效是有限的,不可能說數不清的異能攻擊,就能靠一塊鱗片反擊,只是相當於多了一層防護罩。
但殺死,就是輕而易舉的了。融入肌膚的鱗片,會十分輕鬆地刺破跳動的心臟。
只要收了這塊鱗片,背叛藍斯的下場就是死。
「我要,給我。」郗歲聿說。
藍斯一時語止,破天荒地說出句大道理話:「大難當頭,你竟然還有心思和我聊這些。」
「好,等你回來,我去拿。」郗歲聿應下,最後補充:「小魚別學大人說大道理。」
藍斯:「……有病。」
郗歲聿:「愛你。」
掛掉海螺後,藍斯猛猛搓搓尖耳朵。郗歲聿以前竟然還好意思說他不要臉,厚臉皮,明明郗歲聿才沒臉沒皮。
竟然還想要他的鱗片!
想的真美。
藍斯轉身時發現魚尾巴高高翹著,他伸手壓下去,又翹起來。
「。。。」為什麼不聽話了。
算了。
反正愛上他,人之常情。藍斯得意抬了抬下巴,變回迷你水狀人魚,坐到一顆大橙子上。
藍斯是兩天後回的中心城,下午回了趟辦公室的郗歲聿,忽然發現桌面上有一顆灰白色石頭,模樣有點像顆愛心。
郗歲聿左右看掃視,將石子放進了口袋。
吃完晚飯的時間,辦公室沒什麼人,郗歲聿把打包的盒飯帶回工位上吃。旁邊的窗戶敞開,用作通風,也用作等魚。
五分鐘後,一個迷你人魚出現了,坐在杯蓋上,腦袋朝向飯盒裡的肉。
郗歲聿伸手摸摸小魚腦袋,這個技能下的藍斯,水滴狀的觸感就是普通水龍頭滴水的感受。水狀小人魚,觸感則是類似冰霜,可以理解為要有形狀,需要凝聚。所以外表會有一層薄冰兜著水,不會散落一地。
也沒有具體的五官,膚色。
「給你留的大雞腿。」郗歲聿拿起雞腿骨,送到藍斯嘴邊。
這裡是辦公室,終歸不是家裡。藍斯又變大了一些,大概有保溫杯的高度,這才拿過雞腿開始啃。
郗歲聿從抽屜里拿出回形針的圓形盒子,藍斯坐在上面,更舒服的享用大雞腿。他又從抽屜里拿出一袋子零食,給水寶吃。
雞腿有限。
藍斯三兩口吃完,連雞骨頭都沒放過,但也只夠塞牙縫罷了。
「剩下的你吃吧,不用給我。」
「我中午吃過肉,飯堂有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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