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這大致弄乾淨後,藍斯去到屋外,吐了一口鮮血。面不改色擦掉唇角流落的血,回到屋內。
又把桌椅都放到一旁,空出中間部分。燃燒起篝火,確保屋內溫度在提升才舒心幾分,這兒肯定是沒暖氣的,只能弄個火堆。
藍斯走到郗歲聿面前,脫掉他破破爛爛的上衣,露出男人精壯的上半身。人魚眼底浮現幾分喜悅,又將尖耳貼在他的心臟處。
感受著微弱的心跳聲。
再湊到郗歲聿的鼻息前,認真嗅著,貼著。也感受到了呼吸,溫熱的呼吸。
藍斯這才將郗歲聿抱在自己的懷中,開始擦拭。足足花費十多分鐘,才讓整體乾淨很多,沒有凌亂血污了。
只剩下數不清的傷痕,有尖刀刺入肩膀,長劍划過背部,匕首擦碰腰腹。好在和之前比都是「小傷」,養著就好。
藍斯將郗歲聿放到床上,坐在床邊盯他。過了會兒,尾巴尖伸到了面前,用尾鰭蹭蹭男人的鼻尖。
沒反應。
「為什麼還不醒?」藍斯苦惱,伸手戳戳旁邊的小水寶。水寶現在特別小一個,只有三分之一的拳頭大小,也得養著。
「什麼時候醒呢?」
自言自語的問題淹沒在平靜的空氣中,藍斯爬上床,睡在了里側。像以前夜晚的每一個郗歲聿攬他的動作,胳膊環住對方的腰。
他也要休息一下。
夜幕悄然降臨,屋內的光線來自於不斷燃燒的樹枝,很暖和,暖到讓藍斯覺得有些熱。
可就這情況下,郗歲聿的體溫還是涼涼的,大概就比屍體的時候好一點點。
藍斯坐在床邊,無聊地晃動尾鰭,也有些不耐煩。
怎麼還不醒?
周圍靜得可怕,以至於注意力都聚焦在等待之中,不確定的等待時間。
藍斯心中浮現迫切,急躁得想生氣。他傳輸了很多自己的精神力給郗歲聿,某種程度上就是「良藥」,是完全可以促進體內治癒的,無需擔心要不要去醫院。
又不是什麼毒素在體內。
這裡也無聊的很,藍斯的視線漫無目地亂掃。最後轉身面對郗歲聿,將手伸進被窩裡,開始摸索,摸的是沒傷口的地方。
實際上上半身沒什麼好發揮的地方,這一痕那一痕,亂動幾下,指甲都會戳到。
藍斯只好往下摸,摸住沉甸甸的硬體,無聊地玩弄。腦海也在胡思亂想,想到郗歲聿總拿它頂他。
快點醒來吧。
「我給你操。」藍斯的兩根手指夾著硬體,像是在擺弄一個玩具。
沒人回。
藍斯走到屋外,這裡是半山腰,夜晚的風特別大。迎面對著臉吹,身後低矮的尾鰭被拂得飛舞。
視線空寂地凝望遠方,一片混黑,雜草與石塊散亂著。
吹了好一會風,藍斯才回到屋內。坐在旁邊的木椅上,準備給郗歲聿塗藥膏,加上精神力的輸入,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結痂。
這兩天必須多塗幾次。
藍斯將被子掀開,露出郗歲聿的全.裸身體,目光淡淡,就和焉了吧唧的白菜似的,不緊不慢地開始塗抹。
沒塗幾秒,人魚又將腦袋匐在男人的心臟處,仿佛只有真真切切聽到心跳聲,才能將浮躁平息幾分。
「再不醒來,我就把你丟出去。」藍斯好煩,他迫不及待想看見郗歲聿醒來。這樣才能安心,才能確信是活了過來。
「你好煩,我討厭你。」
魚尾尖垂落在地面,焦躁得無意識小幅度拍動,控制不住要發脾氣,發泄潛在的焦躁與不安。
「別啊…」
喉嚨啞的只有氣聲,而不是正常話音。身上除了傷痕累累的痛感,還有精神層面,猶如被壓縮在一個狹小空間裡,悶沉窒息,郗歲聿知道,這是異能的反噬。
他的第二個異能,和解玉枝的異能,將他從曾經的時空維度狠狠帶出來。
記憶重疊,傷口倒退。
郗歲聿艱難地睜開眼,模糊幾秒後逐漸清明。突破第一個動作後,就好多了,像是狹小空間開出一個口子,得以喘息。
「你醒了!」藍斯激動地抓住郗歲聿的手,視線緊緊黏在男人的面龐上,不斷確認。可以說話了,有意識了,睜眼了。
終於,活了過來。
藍斯將他輕輕扶起,靠著枕頭,又把早早準備好的水遞給他。男人嘴皮乾澀,黑瞳還殘存幾分渙散感。
喝下足足兩杯水,唇色才出現點水潤。
「怎麼這幅表情,背著我掉了多少小珍珠啊?」
「還沒睜眼就聽見你發脾氣。」
面色還是很慘白,可和屍體沒關係了,只是單純虛弱。郗歲聿唇角輕輕扯出一抹笑意,他現在沒有多餘的力氣抬手,不然就可以捏捏這張臭魚臉,只能用被抓住的手的指尖輕撓藍斯。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 辣笔书屋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