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夫人一向高傲,以前與侯爺鬧脾氣,從來都是只有侯爺哄她的份,她哪能哄人?
就連大鬧了承安堂,將老夫人氣病了,她也未曾服軟。
黛春連連磕頭,口中道:「奴婢錯了,夫人息怒。」
舒含昭不耐閉眼,「滾下去跪一個時辰,罰一月月銀。」
黛春紅著眼,「是。」
她垂頭喪氣出了裡間。
吳嬤嬤皺眉瞧著一室狼藉,對夏瓊道:「去收拾了,再叫人去送一桌來。」
夏瓊忙應,「是。」
……
書房,許玉淮鐵青著臉坐於案後。
「還沒頭緒?」
元義元福跪地不起,前者垂頭,神情略有沮喪,「府里都找遍了,始終找不到那人。」
許玉淮冷著臉問:「你可看清那人的模樣?」
元義搖頭,「只看見一個黑色影子。」
許玉淮臉色難看。
元福忐忑開口,「侯爺,那本書什麼來頭,如此重要?」
許玉淮撐著額頭不語。
重要的不是那本書,而是書里的東西。
這東西的存在他只向杜相透露過,難不成是他不甘威脅,命人把東西取走了?
想到此,許玉淮神色陰沉。
好在他已將名單全部記下,哪怕是杜相毀屍滅跡,他毀多少,他就能弄多少。
如若並非杜相,尋常人也無法破解書里的奧秘。
想通之後,心口堵著的鬱氣終於散了。
許玉淮神色舒緩,「派人日夜把守我的書房,不經我允許,不准任何人擅入。」
元義元福應下,「諾。」
二人退下後,許玉淮靜坐須臾,憶起昨夜答應過雲鏡紗,今日會去看她,起身往外走去。
出了書房,他頓了片刻,抬頭望著碧藍天空,無聲舒氣。
「姑娘,侯爺來了。」
敏良進屋通報。
「侯爺?」
雲鏡紗放下笸籮,起身迎上。
上次孟桓啟道破許玉淮腰間香囊是她所繡之後,雲鏡紗便一直想給他再繡一個,可惜方才選來選去,始終選不出合她心意的料子。
這一愣神,許玉淮已從屋外進來,石綠色寬袖圓領長袍,腰間蹀躞鑲著綠松石,亭亭如松,丰神俊逸。
眉目間帶著不易察覺的郁色,俊臉微微泛紅,抬手一揮,「都下去,本侯與雲姑娘單獨說幾句。」
敏良三人看向雲鏡紗,見她點頭,這才領著小丫鬟們退出去。
雲鏡紗斟茶,「侯爺怎麼來了。」
許玉淮在羅漢床上落座,「來看看你。抱歉,昨夜冒犯你的府衛,我已經罰過了,往後這事再不會發生。」
把熱茶推向許玉淮,雲鏡紗搖頭,「他們也不過是盡忠職守,我不在意
的。」
「盡忠職守是一回事,冒犯你又是一回事,不能混為一談。」
茶蓋輕輕刮過茶湯,許玉淮淺淺飲一口。
雲鏡紗點點頭沒再多話。
「對了,昨日車夫和桃杏為了護我,受了一刀後掉下懸崖,想必是沒了。」她紅著眼,顫聲道:「侯爺能否告知我他們的家人在何處,我想盡份心意。」
死兩個下人罷了,許玉淮沒放在心上,溫聲道:「讓管家去辦即可。他行事老練,你盡可放心。」
「昨日,是何人救了你?」
雲鏡紗:「一名路過的行商。」
「可有留下姓名?」許玉淮問:「他救了你,便是侯府的恩人,合該好生感謝才是。」
這話好生奇怪,她和常遠侯府有什麼關係?
雲鏡紗搖頭,「並未。他有要事在身,將我們送回便匆匆離開了。」
許玉淮遺憾一嘆,「可惜。」
他飲了口茶,目光落在雲鏡紗臉上,眸光流轉間似有溫情流淌,連帶著那張臉仿佛也多了些許溫柔多情。
「雲姑娘,我已經與昭昭提過了。」
雲鏡紗茫然,「提什麼?」
「啪嗒。」
茶杯輕輕扣在桌上,許玉淮柔聲道:「納你入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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