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尋春大驚,「娘娘!」
正在殺敵的豐熙時刻注意著雲鏡紗的安全,見狀心臟一縮,「娘娘當心!」
雲鏡紗一抬眸,寒光從眼前一閃而過。
芳音舉著匕首,狠狠刺入心臟。
鮮血從心口湧出,極快打濕了她的手。芳音渾身泄力跌坐在地。
「芳音!」
雲鏡紗震驚,雙手下意識去扶她。
芳音勉強抬頭,嘴角笑意慘澹,「娘娘別過來。血氣重,別衝撞了您腹中的小皇子。」
雲鏡紗咬唇,「你這是何必?」
「我做了錯事,自然該受罰。」
芳音眨眼,眼淚從眼睫上滾落,她啞著嗓子問:「只是,娘娘能否看在相識一場的份上,救救我娘?」
她哭著說:「她過得苦,我不想讓她因為我受苦,求娘娘看在以往的情分上救救她。」
雲鏡紗紅了眼,「你放心,我會把她救出來。」
芳音嘴角上揚,狠心將匕首重重刺入心臟。
她身上全是血,眼神渙散望著雲鏡紗的方向,嘴角嚅動。
對不起。
看著她暗淡的眸光,雲鏡紗捂著胸口,嗅著空氣中的血腥氣,忽然覺得胃裡一陣翻湧。
她彎腰陣陣乾嘔。
舒太后臉色難看,「你是怎麼發現她的?」
雲鏡紗眼前發暈,心口悶脹,她掐了掐掌心,強行撐起虛弱的身子,朝舒太后勾唇一笑,「你想知道?」
目光輕輕一掃。
她的暗衛雖能以一敵多,但數量並不多,與舒太后一方膠著,暫時無法分出勝負。
雲鏡紗勾唇一笑,「我偏不告訴你。」
視線再度移動,看向舒太后和舒裳晚,以及兩人身側的舒家暗衛,雲鏡紗尾音驟然一轉,語調冷了下去,「還不動手?」
舒太后擰眉,「什麼?」
下一瞬,後背大力襲來,舒太后一時不備,身子重重跌了出去。
與此同時,尹尋春驀地出手,一手掐住舒太后脖子,將她扯到雲鏡紗身前。
「太后!」
變故來得猝不及防,舒家人正要衝上去,尹尋春驀地低吼,「別動!敢動一步,我現在就殺了她。」
「太后娘娘!」
李嬤嬤眼裡含了淚,忽然去廝打舒裳晚,「貴妃,太后娘娘對你一向不薄,你為何要害她?!」
丹瑩擋在舒裳晚面前,一腳踹了上去。
李嬤嬤這些年來在太后身邊算得上是養尊處優,哪受得了她這一腳,重重摔下,抱著肚子哀叫。
「待我不薄?」
舒裳晚低低笑出聲,「所謂的待我不薄,就是殺了我的孩子?」
她哈哈大笑,笑聲悽厲嘲諷,「你們舒家人,都是一樣的虛偽!」
舒家人朝舒裳晚揮刀,尹尋春也明白了,舒貴妃和她們是一夥的!
她驀地怒喝,「住手,敢動她,我現在就把這惡毒老女人掐死!」
尹尋春手上用力,舒太后的臉色立即漲紅,艱難出聲,「別、別動手……」
舒家人對視,停在原地。
暗衛們得了喘息,齊齊飛身到雲鏡紗身前,將她護在身後。
「讓貴妃過來。」
雲鏡紗出聲。
舒裳晚不去管虎視眈眈的舒家人,拉著丹瑩走到雲鏡紗身旁。
舒太后不可置信地看著二人,雙目充血,「你、你們是一夥的!」
「舒裳晚!你騙我!」
舒裳晚神色冷漠,「姑母,這些年宮中無人,你昔日的手段都生疏了吧?這麼明顯的證據擺在我面前,我不至於看不出端倪。」
「我分明派人監視著鳳儀宮,你們是怎麼串通的?!」
起初看見舒裳晚時,雲鏡紗的確疑心她投了舒家人,但直到聽到那句,「不敢喝她的飲子。」
當時她分明喝了,尋春與豐熙皆可作證,舒裳晚為何那麼說?
或許是口誤,也有可能是提醒。
雲鏡紗更傾向於後者。
這謊話不僅是說給她聽的,也是說給賞花那日不在場的人聽的。
那日誰不在?
只有芳音。
太后點出她有孕時,雲鏡紗更加確定芳音有問題。
尹尋春自幼跟著她,不可能會背叛,至於豐熙,她是孟桓啟的暗衛,更不可能會叛敵。
那就只有一個芳音。
這些話雲鏡紗不可能告訴舒太后,她眸色冰冷地看著舒太后一臉憤恨對舒裳晚道:「舒裳晚,你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你是舒家人,身體裡流著舒家人的血,你怎麼能幫著外人對付至親?!」
舒裳晚紅了眼,藏了許久的憤怒與恨意終於顯露,「若是可以,我恨不得自己不姓舒!」
「你們殺了我娘,害我與心上人分離,還想讓我替你們賣命,不可能!」
「我恨不得殺光靖國公府的人,恨不得他們都去死!」
「混帳,孽障!」
舒太后咳嗽著艱難出聲,「哀家流了那孽種果真沒錯。」
她大吼,「來人,殺了她們,殺光容悅那賤。人的賤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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