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蔣音打過招呼後就要先行離開。蔣音盡力挽留,跟他說,一會還要去喝酒。顧延青頭也不回,右手捻著煙,跟他揮了揮,說自己要回去處理工作。
第10章
溫栩這才意識到大學生租房的確是件較為麻煩的事,當天下午他和林灼去看了小區周邊配套設施完善程度,又和房東聊了許久。白天看採光和周圍租戶情況,晚上去聽周圍噪音和房子隔音效果。
最後敲定租房合同是在周日下午。
向學校提交退宿申請後,下學期開始,他們就正式不住在寢室了。
各種事情堆雜在一起,忙活了整整兩天,林灼累得趴在床上。周洲聽到他們要搬出來的消息頗為驚嘆,林灼將頭從床簾里伸出來,安撫道:「是啊,我們要搬出來了,你要一起嗎?」
周洲當然是沒有租房子的閒錢,勉強笑笑,「我就不了。」他的存款根本不夠支撐他租房,暗忖著他這兩個室友,也太過於嬌貴,住在寢室哪裡就委屈他們了。
溫栩濕著頭髮從浴室出來,白色的毛巾搭在脖頸上,濕噠噠的沾濕了單薄的睡衣,顯露出上半身的曲線。溫栩看向他們,聲音很淡:「怎麼了?」
林灼道:「就是在聊我們搬出去的事情。」
溫栩擦了擦頭髮,坐回自己位置上,「這樣啊。」
周洲乾笑了兩聲,他和溫栩的位置離得最近,他將椅子挪挪,湊近了些,問道:「溫栩,你知道這兩天許臨去哪了嗎?」
溫栩感到異樣,他為什麼會突然問自己,他和許臨並不熟悉,問誰也不會問他,反倒是他們之中和許臨最熟悉的人是周洲,在班上許臨一有什麼事就會帶上他。
溫栩看了他一眼,收回目光,打開電腦,目不轉睛,「我不知道,你問他了嗎?」
「問了,但是沒回我。」周洲隱隱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他和許臨以及班上其他關係較好的男生有個單獨的群聊。剛才許臨在群里問,有沒有人看見溫栩這兩天去哪了。
很奇怪,他不回自己的消息,也不說這兩天人去哪了,卻問溫栩的事。
溫栩想起那天許臨的傷勢,估計這兩天是去醫院休養了。
他不怎麼愛關切和打聽別人的事,他很隨性,不喜歡和不熟悉的同學產生交際。
溫栩向來是,想做什麼就去做,就像許臨作為班長曾經也關照過他,所以那天在許臨遇到麻煩他也會出手一樣。
那邊似乎回了消息,周洲的手機響了一下,他暗暗嘀咕:「……去醫院了?」他倏地抬頭看向溫栩,試探道:「你知道他為什麼去醫院嗎?」他總感覺溫栩應該是知道些什麼不為人知的,憑直覺而論。
溫栩擦乾頭髮,毛巾搭在一邊,髮絲稍顯凌亂,他目不轉睛地看著電腦屏幕,側顏冷白專注,平淡道:「不知道。」
敲定租房合同後的第一件事,溫栩決定先把鋼琴接進來。
周一下午結束了最後一節課,他便乘坐公交車回家。內心不斷漂浮著的雀躍與期待催促著他加快步伐,電梯、再步行,溫栩加快了拿鑰匙的動作,開門、再進去。
他沒想到這個點家裡還有人在,是溫家航。他沒開燈,聽到開門的動靜,略帶困惑、遲疑地從洗手間探出半個身子,視線交匯,沉默一瞬,是對方都不想看到的人。
他們並不想跟對方產生任何交流。
溫栩睨向他的神色略帶考究,這個點溫家航應該在學校才對。他一手棉簽一手碘伏,臉上與手臂皆有不同程度的淤青與擦傷,不像是跌傷。溫家航縮回去,不想理他,也不想好奇他為什麼突然回來。
溫栩顧不上他,立刻轉身去開了雜物間的門,握上門把的那刻手指不由自主地開始顫抖,溫栩努力克制並保持著鎮靜,門被推開,他眼前一白,微滯片刻,雜物室已然是一片全新的光景,白淨、空曠、沒有灰塵,也沒有鋼琴。
沒有鋼琴、沒有鋼琴、沒有鋼琴。
接受事實的剎那,溫栩只覺得渾身血液倒流,手腳如同沉浸在冷水裡,反應了好半天,他才稍微挪動僵硬的身體,對著站在洗手間門口一臉迷惑地打量他的溫家航道:「……鋼琴呢。」
溫家航雙手環胸,倚著門框,覺得他很莫名其妙,不就是一架鋼琴麼,但看到溫栩的臉色後,他遲疑了下,才說道:「昨天就被人搬走了啊。」
「你不知道麼。」
外面下著淅淅瀝瀝的冷雨,顯得整座城市都是輕飄飄、冰冷冷的。
溫善行將比亞迪停在他的車位,他想要開門下車,但外面下了雨,車裡沒有備用傘,他稍微猶豫了下,決定冒雨跑回家。他剛打開車門,就見有人在不遠處撐著傘朝他走來。
是溫栩。
溫善行驚訝了一瞬,他沒想到溫栩此時此刻會出現在這裡,他走到溫栩的傘下,皺眉沉聲教訓道:「你不在學校,在這裡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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