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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長安的話沒能問完,甚至連尾音也沒能落到實處。

一切的一切,他,或是他心中惴惴的念想,都在言語未盡時,落到一個單薄卻堅定的懷抱里。

他得到了她的回答。

第52章

擁抱明明是他們之間再熟悉不過的事,可她的手攀上來,額頭輕輕抵在他頸側的時候,洛長安竟有一瞬的無措。

淺淡的呼吸擦過頸側,帶著些許灼人的溫度,洛長安回過神來。

他時刻念想著的人,此刻真真切切地落在他的懷中。

洛長安抬起手,緩緩收攏,掌心覆住她瘦削的肩骨。

他垂下頭,腦袋埋在她肩側,用他們彼此熟稔的姿勢,像他們早已習慣的無數個瞬間那樣,輕輕蹭了蹭。

頸側微癢,姜滿撫了下他的發。

披風垂落,同樣覆在姜滿周身,將二人籠在其間。

依偎在一起的人總是很快變暖,姜滿沉溺在逐漸暖融的懷抱里,合了合眼。

屋室安靜,直到肩側輕動,洛長安的聲音再次落在耳畔:「我很想你。」

姜滿朝他的方向歪了歪腦袋,喃喃問他:「是嗎,我怎麼沒瞧出來?」

「是真的,想了你很久很久。」

洛長安輕聲辯駁,而後問,「所以你也有在等我,是不是?」

姜滿沒言語,卻在輕輕點頭。

耳畔落下一聲輕笑。

時辰尚早,洛長安又整夜沒合眼,雖一心念著要與姜滿去逛廟會,卻拗不過姜滿,最終被推著回房歇息。

經此一遭,姜滿晨起時存留的睡意全然消散了。

她起身用了膳,又遣人將魚燈還給季望。

時辰還早,她問阮朝要了些竹木與燈紙,坐在案前粘自己的魚燈。

畢竟是潭州城的節慶,遠路至此,那些繁盛的燈景,她還是想去親眼瞧瞧。

燈骨一根根綁上去,竹木相接,逐漸交織成游魚的形狀,姜滿從未做過竹燈,綁了許久才綁出兩隻簡陋的燈架。

她將燈架放好,轉而去裁燈紙,伏在案上畫花樣。

頭,尾,鰭,她仔細將燈紙粘在燈架,思忖著該畫什麼樣的花紋,眼前忽而落下一道陰影。

洛長安不知何時走進來,悄無聲息的,連腳步聲也沒傳入她的耳朵。

姜滿抬眼,瞧見他新換的衣裳,愣了一下,挪了只蒲團給他:「怎麼沒聲音?」

洛長安坐在她身側,從她手中接過魚燈與畫筆。

他接

著她沒落下的一筆畫下去,道:「我有敲門的,你太專注,沒有聽到。」

姜滿知道他的畫技向來很好,放心都交給他,倚在案側看著他畫。

她盯著他的畫筆瞧,看著他下筆,靈活地勾勒出一道道花紋,忽而問他:「在太康時,我曾想過問你,你的畫功這樣好,是同……」

洛長安道:「是同我母親學的。」

果然。

姜滿斂了下眼睫:「元陵有先太子妃的畫,我幼時習畫常去觀瞻,卻從不曾想到,她會是清微君。」

筆尖迴旋,在魚身上勾出一朵花。

洛長安停了下筆,應她:「我母親自幼習書畫,當年她尚元陵,畫技已是人中翹楚,只是……她與我父親成親後回到燕京,入皇室,她的身份成了桎梏,書法字畫都不能輕易流落宮外。幸而那時她與宋清晚交好,二人投緣,她便借清微君的名號,借宋清晚相助帶出畫作,與燕京的繪畫大家一較高下。」

姜滿垂著眼,胸腔鈍鈍地疼。

在洛長安的數次描述中,她依稀見到幾位長輩意氣相投的模樣,當年因筠山一劫而死的,無論宋清晚,宋將軍,還是她與洛長安的父親,還有很多人……都是很好很好的人。

可他們那樣好,卻都沒能得到一個完滿的人生。

她猶豫了一下,又問:「那她……先太子妃她……」

洛長安動作微頓,筆鋒繼續掃下去:「洛衍留下我母親的命,起初是為半塊未能得手的兵符,但她絕不願交待出兵符的下落,四年前……身故於宮中。」

「而我……直到她身故前,才見了她一面。」

姜滿側首看他。

天色漸晚,昏沉的燭火下,他的表情並沒有多大變化,可姜滿看清他漸漸暗淡雙眼。

他的睫羽微微垂著,遮住落在眼中的光影,那雙淺淡的眼變得空空寂寂,火光安靜地跳躍著,自窗畔吹入的風好似也變得滯澀。

姜滿輕輕捏住他手中的畫筆,要他停下來。

洛長安鬆開手,畫筆掉落,在他的指端劃出一道鮮亮的痕跡。

他反手,握緊了姜滿的手。

「小滿,有許多事,或許我終此一身都無法改變,但在有些事還來得及之前……我想你在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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