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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老夫人在侍衛的鉗制下站起身來。

年事已高,又在雪中跪了太久的緣故,她踉蹌了一下,雙膝一時難以直起。

但她的脊背卻是挺直的,看向身側的侍衛,又掃視人群。

「諸位若當真想知當年舊事,不若沿著城西的林路而行,至山林深處的別苑,自能知曉。」

說罷,也不掙扎,面色從容,隨那官員離去。

一眾人離開,一場熱鬧散去,圍觀在側的人群卻沒散開,反倒愈發議論起來。

京中無人見過薛錦玉,其是否是薛知州之女,所持令牌是否為真猶未可知,可轉念一想,她連弒君之罪都願認,又有宋老夫人作保,所言怕是有幾分真切。

窸窸窣窣的議論聲中,有人低呼一聲,引人群瞧向地上的雪坑。

只見宋老夫人與薛錦玉所跪之處,不知何時落下一條寫了字跡的錦帕。

『神佛落淚,青天垂眼,還辨人間龍蛇。』

先有佛像傾倒落淚,後有二人在皇城門前長跪陳情,十三年前的筠山一劫重被提起,有欲探究者當真自西城門出,前去林深處,卻皆失了音訊,無一人返還。

此事不同尋常,卻因太過兇險,無人再敢前去。

也因此,議論聲愈發大了起來。

宋老夫人被帶走的第二日,燕京之外有消息傳來,說是太后病重,南安王得太后懿旨,已快馬自南安而來。

按說太后患病多時,一朝病重,召小輩回京探望是常事。

太后雖沒有召回在恆州祈福的五公主,但憑她從前對南安王的寵愛,只召他一人也勉強算得上合情合理。

可此事不僅半分風聲也沒透出,更要緊的是,傳言南安王此番回京,帶了兵馬。

宋家與太康的案子遲遲沒傳出消息,宋老夫人與薛錦

玉自被帶走後便沒了消息,街巷間傳起那方錦帕上的字句,紛紛議論著當年筠山一劫的隱情,更有膽大者猜測,既然入宮的宋家女是假的,那旁的人也極有可能……

姜滿倚靠著牆壁,望著盤旋在火光上的塵埃,輕笑了一聲。

皇上的確棋高一著,利用她引洛璟入局,又利用洛璟的心性反將她拉入網中。

可她卻從未打算同他下那一局棋。

「南安王已至燕京的地界,如今燕京物議沸騰,皇上著手於薛姑娘與宋老夫人一事,很快會波及到娘娘,阮大人與屬下商議過,今日子時,送娘娘離宮。」囚室外的影子低聲說著,遞入阮朝的手信,「屆時會有送膳的人將離宮的衣裳帶給娘娘,還請娘娘提早換好。」

姜滿捏著字條,眉頭卻蹙緊了:「她二人如今如何?皇祖母呢?我若離宮,你與看守這裡的人要怎麼辦,皇上若怪罪起來,你們豈不是都難逃一死?」

「薛姑娘與宋老夫人在刑部受審,但有京中百姓的千萬雙眼睛盯著,上面不會輕易對她們用刑,屬下等會盯緊刑部。」影子道,「娘娘不必擔心我等,因南安王回京,鄭家前些時日調去城外不少兵馬,宮中守衛來往調動頻繁,子時正是換值的時辰,即便查,也查不出是誰的人所為。」

「至於太后娘娘……她不願離開皇宮,您與殿下一切安好,便是太后娘娘安好了。」

姜滿思索片刻,點了點頭。

洛長安已快到燕京,說明沈家與秦家也將要有所動作。

眼下她見不到宋老夫人與薛錦玉,更見不到太后,她留在宮裡已然沒了用處,只會成為洛長安的人質,束縛他的手腳,的確不宜再待在宮中。

晚些時候,侍衛前來送膳。

食盒分三層,一層層打開,最下層裝著件侍衛的衣裳。

是時候離開了。

才要更衣,外面忽有光亮閃爍,侍衛的聲音自廊道一路傳來。

光亮隨著嘈雜聲漸漸近了,姜滿忙將衣裳掩好,取出菜餚。

遮掩好一切,囚室的門叩響,是一個陌生的侍衛。

「王妃娘娘,五殿下請您到若蘆園一敘。」

姜滿察覺到異樣,微微抬眼:「他在若蘆園?那兒不是能輕易進出的地方,如何請我前去?」

「這就不是娘娘該擔心的了。」侍衛打開囚室的門,扯起扣在姜滿腕間的鐵索,「請吧,娘娘。」

若蘆園坐落在皇城的最角落裡,說是園子,不過是座更體面些的囚室。

夜已深了,月光明朗,姜滿走出囚室,望向天邊一輪將滿的月,才覺,原來再有半月便是新歲了。

鎖鏈拖曳起雪粒,鞋履踩過的雪地咯吱作響,不知走了多久,幾乎要走到宮外去,眼前一座荒涼的宮殿,侍衛推開宮門,推姜滿入內。

一路走進去,宮中一個侍從也無,正殿的大門敞開著,自房梁垂下數道紗帳,素白一片飄來盪去,一眼望去,竟叫人毛骨悚然。

紗帳被風拂起,帶起一股奇怪的氣味,隔著炭盆上紛亂飛舞的火星子,一張熟悉的臉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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