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到。」

董東棟喊了一聲：「現在打亂隊形。所有人彎腰，雙手交叉捏鼻子，左三圈右三圈旋轉，然後隨便奔一個方向走五步。」

「身體不舒服的可以不做，別勉強。」

班級學生們聞聲而動，男生們最為活躍，一個個面帶笑容的閉眼轉圈，女生們也稍顯興奮。

放眼望去，有高速旋轉的像是一個陀螺，還有轉的很慢的比老大爺的腿腳都不好。

轉完後有不少學生東搖西晃，感覺小腦有些不協調。

董東棟疑惑，他這麼大的時候轉一個方向轉十幾圈都沒問題啊，怎麼現在他帶的班級這些學生大部分都走到都像植物大戰里的殭屍。

操場上，有的學生五步都是小碎步，整個路程下來都沒五十公分，有的學生則是一步抵別人十步。

「好，現在睜開眼睛，給你們三分鐘的時間，快速歸隊。」

學生們睜眼後，連忙往教官面前跑，之前邁大步子的男生哭喪著臉緊忙往回跑。

原本四處分散的人，現下慌慌張張地聚成一堆，人流涌動，在董東棟的眼裡就像是無頭蒼蠅一樣左右亂撞。

腦子有點嗡嗡的，董東棟低下頭盯著手裡的秒表，適時給予提醒：「還剩六十秒。」

班級隊伍才站好不到一半，人群中更加慌亂了。

「臥槽，腳，腳，腳。」

「啊，叫什麼？」

「傻B，你TM的踩到我腳了。」

「別擠，我都讓你擠實稱了。」

……

原本時間充足簡簡單單的任務卻亂成一團。

直到董東棟吹響哨聲，還有兩名同學沒站對位置。

「現在，站錯位置的同學出列，按照我們先前說的，表演一個節目，唱歌跳舞講笑話都可以。」

一個白淨的女生和李樹奇出列，面對大家站著。

李樹奇原本站好了，結果前面突然加進來一個人，兩邊的人都不讓地他就成了多餘的，好在他也不是個小心眼的人，上前就表演了兩個翻跟頭。

看的大家不由自主地給他喝彩，就連董東棟都對他點了點頭，這年頭像這樣抗造的學生可不多了。

女生名叫袁藝儒，是原八班的班級前三，人長的好，學習好，家裡也不差，曾被男生們調侃為江河一中小校花。

袁藝儒不是頭一回在眾人面前表演，眼下一點也不怯場，用手機放了伴奏，邊唱邊調動氣氛：「隨著稻香河流繼續奔跑……」

她揮了揮手，面帶笑容：「大家一起唱。」

一首稻香更是調動了大家的積極性，最後結尾的時候，伴隨著大家的掌聲，女生笑著看了眼後排。

王浩悄摸摸地用手肘碰了碰祁楓，帶著一絲壞笑：「祁哥，你沒發現人小姑娘下場的時候往你這看了一眼嗎？」

祁楓冷笑：「你那眼睛這麼好使，當年虎克研究細胞的時候你怎麼沒貢獻一下啊。」

王浩翻白眼：「我這不是給你製造機會嗎？活該你活了十六年了連個對象都沒處過，白瞎這張臉。」

「我沒處過，你處過？咱們四個里誰處過了。」

王浩閉嘴：我這嘴，真賤。

念在是今天還不是正式訓練，董東棟對他們放低了標準：「你們動作太慢，推推搡搡。沒有秩序，再練半個點。」

接下來的時間裡，學生們分散在聚合，聚合在分散，整整練了六遍才勉強達到董東棟的最低標準。

眼見大家都開始出汗，董東棟讓他們原地調整十分鐘，十分鐘後在繼續訓練。

同學們也顧不上乾淨埋汰，一屁股坐在草地上歇息，女生們面頰通紅，兩兩個聚成一堆，互相依靠，拿出水杯補充水分。

偶爾有涼風吹過的時候，大家就打開雙臂與涼風相擁，順便就降了不少溫度，董東棟則一直站在少年少女們的對面。

「時間到，全體起立。」

董東棟向前一步：「大家成半圓形向我靠攏，前三排女生蹲下，我給大家做個示範，後排看不到的同學自己調整位置。」

「立正要注意的是，腰板挺直，腳後跟發力作為支撐點……」

一個略微凌冽的聲音在大家身後響起：「報告。」

少年左手拽著一個白色皮箱逆著光站立，藍色的印花T恤，白色短褲，黑色涼拖，隨性又肆意，與整個綠茵場上的「軍爺們」顯得格格不入。

頭上被風挑起的呆毛，為少年增添了一絲意氣風發的色彩。

第6章

董東棟皺眉看著少年，想不起來，他拿起腳邊的花名冊：「你就是蕭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