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顧錦城拿過基酒直接往顧君酌杯子裡倒,「現在呢,再嘗嘗。」
顧君酌被他的操作驚呆了:「喂,你這個調酒師是不是有點過於業餘了。」
顧錦城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誰說我業餘了?這是我第一次調。」
感情連業餘都不是。
「那請問您什麼要多此一舉地在家裡裝一個這麼大的吧檯呢?」
顧錦城:「為什麼不能裝?」
顧君酌被噎住,那倒確實沒有規定說不會調酒不准安裝吧檯。
顧君酌起身:「為了讓你這個吧檯不那麼多餘,我來露一手吧。」
顧錦城挑了下眉毛:「你會。」
顧君酌:「略懂。」
這句略懂完美體現天朝人的含蓄和自謙,shaker在顧君酌手中上下翻飛,冰塊撞擊瓶壁的聲音非常悅耳,像是在觀賞一場賞心悅目的表演,表演結束後還能品嘗到魔術師親手調製的美酒。
看著推到面前雞尾酒,顧錦城相當給面子地鼓起掌,「它叫什麼?」
顧君酌:「遺言。」
顧錦城:「好名字,我代萬濤幹了。」
加了青檸汁的金酒清新爽口,非常好喝。
顧錦城又喝了一口,「從哪學會的這個?」
顧君酌抽出一張面巾紙清理吧檯上水:「大學的選修課,我得了滿分。」
顧錦城沒有異議:「實至名歸。」
確認沒有遺漏水漬,顧君酌扔掉手裡的東西:「你怎麼就確定萬濤知道項目申請走到高長雲那裡之後,就會去聯繫他?」
「之前不會,但現在嘛,誰能阻止一隻剛打完勝仗的鬥牛犬頭腦發熱干蠢事呢,尤其是當他知道自己親自書寫的項目申請在手下敗將的走狗手上,這個走狗現在還剛好被人頂替了位置,正是背後無人的時候。天時、地利、人和,他有什麼理由不去做呢?」
***************
那天之後,顧錦城徹底成了撒手掌柜,不僅開始遲到早退,趕上下雨更是連去都不去了。
天陰沉沉的,窗外淅瀝瀝下著小雨。
顧君酌一覺醒來還以為天還沒亮,摸出手機看看時間,發現已經九點多了。
打了個哈欠,顧君酌抱著被子不想起。
喵…
嗯?
「唰」地睜開眼,哪來的貓叫?
喵~
又是一聲,這次更清楚了,從門外傳來的。
掀開被子下床,打開房門,顧錦城正拿著毛巾給一個黑黢黢的毛團擦水。
喵~
這次聽清了,就是那個黑毛團發出來的聲音。
顧君酌:「貓?哪來的?」
擦乾淨貓毛上的水,顧錦城把貓塞到毛衣圍成的窩裡。
顧君酌覺得毛衣有點眼熟,那好像是他的衣服。
放好小貓,顧錦城指指桌上的早餐,「出去買早飯的時候遇見的,跟老貓走散了,淋了一身雨,怪可憐的,我就抱回來了。」
顧君酌走到沙發上蹲下,看著在毛衣深處縮成一團的小貓。
它是在是太黑了,如果不是事先知道裡面有隻小貓,根本就看不到它。
眼前的情景漸漸和多年前的一幕重合,也是一個下雨天,也是一隻小黑貓,也是同樣的毛衣圍成的貓窩。
顧君酌在校園的樹下撿到了一隻貓崽子,放在書包里偷偷帶回了家。
它太小,也太虛弱了,即使顧君酌衣不解帶地照顧它,手把手給它餵奶,給它催尿,它還是在三天後就去了貓星。
從他把小貓帶回來,到把小貓埋在後院的樹下,顧家沒有一個人知道家裡曾經有過一隻小黑貓。
思緒漸漸回籠,眼前的小貓不是一具冰冷僵硬的屍體,它有溫度,胸膛有規律地上下起伏。
顧君酌以為自己早就已經忘記這段兒時的小插曲,沒想到他居然還記得那麼清楚,甚至能感受到貓咪躺在自己手上時那種冰冷的觸感。
他伸出手,探進毛衣深處,摸摸小貓的肚子,是溫熱的。
他突然就開心起來:「我們去給它買個貓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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