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星洲等了會,見她沒有再開口的意思,起身,走進廚房,倒了杯水給她。
雲朵雙手接過,控制不住瞄一眼他的腿。
即便清楚自己與他半分關係都沒,連最基本的朋友關係都沒得到男人認可,傷情如何這種事完全沒必要跟她說,但此刻,依然不高興。
雲朵抿了抿唇,企圖壓下這些情緒。
壓了會,沒壓住。
「謝星洲,」雲朵雙手捧著水杯,望向他,小聲問,「你腿……沒事了嗎?」
謝星洲垂眸看她,聽到後面的話,立刻有了點抗拒。
他不想提及自己的傷,尤其在小姑娘面前。
看出男人的抗拒,雲朵更不知道怎麼面對,強硬壓下情緒,深吸口氣,聲音依然緊繃:「沒事了就好。」
說著,垂下眸,瞥了眼自己紅腫的腳踝,好笑了聲:「現在有事的人換成了我。」
謝星洲也垂下眸,表情愈發晦澀,他想,如果自己回來早那怕一點點,是不是就能阻止這一切的發生。
見他不說話,雲朵覺得心口很悶,別開眼,巴掌大的小臉上布滿隱忍,「可能你覺得沒什麼必要,事實也如此,我明白,但我難受。」
謝星洲眨眼,眸底閃過一絲不解。
雲朵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沒忍住,語速很快,言辭很混亂,「我不能理解,完全不能,跟我多說一句,就一句……」
聽到這番話,謝星洲看向小姑娘。小臉白淨,染上幾分紅,瞳仁漆黑,眸底泛著水光。平時笑得沒心沒肺的臉,在此刻帶了點委屈,好像下一刻就會哭出來。
他一下慌亂,盯著雲朵微紅的眸,有點莫名:怎麼突然就……
下一刻,謝星洲條件反射開了口。男人的聲音微啞,情緒淺淡,帶著困惑。
那一刻,雲朵莫名聽出了點指責她無理取鬧的感覺。
他溫聲:「說什麼?」
「說什麼……」雲朵輕聲重複了遍,唇齒咬著尾音,勾著唇角,卻沒半點笑的意味,「沒什麼好說的。」
小姑娘反應太反常,謝星洲輕擰了下眉,回想她的第一個問題:你腿……沒事了嗎?
再回憶之前,小姑娘以為他腿不行……
一想到這點,謝星洲頓時好像明白什麼。
一時半會,有點不可思議,還有點好笑,舔著唇笑:「你不會一直以為我腿不行吧?」
聞言,雲朵轉過頭看著他,睜著桃花眸,表情微滯。
見她這模樣,謝星洲立刻確定她的誤會,語中含笑:「我好像從來沒說過我腿不行。」
「……」
小姑娘神情看起來有點呆,更多是可愛。
謝星洲彎著眉眼,尾音微揚:「是什麼給了你錯覺?」
「……」
謝星洲看著雲朵,不說話,只是笑。
反應幾秒,雲朵眨了眨眼,迷糊的大腦開始回憶。
好像確實如此,謝星洲從沒說過自己腿不行的話。
那她怎麼會產生這種錯覺?
還深信不疑持續了大半年?
雲朵呆著小臉,毛茸茸的頭頂不停地冒出小問號。
謝星洲看著心軟得一塌糊塗,忍不住一笑,聲音低沉帶著幾分繾綣:「小笨蛋。」
「……」
聽了這話,雲朵徹底回神,內心充斥一種被男人戲弄的惱羞。
而且平時都是被人夸好美、好颯,突然被說小笨蛋,她整張臉都憋紅,鬱悶得話都說不出。
好半晌,雲朵悶悶憋了句:「你肯定是故意的……你騙人……」
謝星洲笑著挑眉:「我什麼都沒說。」
「對,你就沒提過腿的事,」雲朵被他這句話弄得更生氣,「每次見你,不是坐在輪椅,就是坐在椅子,一動不動、一臉陰鬱,好像再也站不起,馬上第三次世界大戰。我不敢說,也不敢問。你現在是要跟我說,準備進軍娛樂圈,出演一個陰鬱輪椅男嗎?」
雲朵越說越生氣,因為她發現,真就每次見面,男人都坐著,沒絲毫起身的意思。
但如果仔細回想,也有跡可循。最開始的幾次,他臉陰沉得能滴出水,渾身長滿刺,誰敢靠近就扎誰。後來的幾次,他態度軟化很多,有時甚至帶著笑。
她一直以為,是男人習慣她的靠近,現在再看,分明是腿傷好了的原因!
腿好了的他看著她小心翼翼的模樣,什麼心情?
她突然想到,曾經為了試探他腿傷是否嚴重,用手摸他的大腿……
想到這件事,雲朵臉唰地通紅,連帶耳尖燒起來,快冒出青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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