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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面對謝星洲的毫無指責,沈星晨有種心虛愧疚的感覺。

她看了眼雲朵,敲字:對不起。

對面沒立刻回。

沈星晨也沒在意,自顧自解釋:是我沒有照顧好她。

頓了下,繼續道:最開始我還以為只是你們在吵架,再加上她接了新電影,角色又是那種消極類型,所以我才沒放在心上,後來意識到不對勁,我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真的非常對不起。

謝星洲一直沒說話,隔著屏幕,也看不見他的表情,沈星晨惴惴不安等著。

好一會,手機震動。

謝星洲:她一直都是這個性格,不好的事,絕不會主動告訴任何人,不願說的事,誰也撬不開她的嘴。

第一回看見謝星洲發這麼多字,沈星晨莫名有點不習慣,還有點感慨,只有遇到朵朵姐的事,向來高冷寡言的姐夫才會多話。

有種親眼看見高嶺之花被美艷妖女拉下神壇的心悸感覺。

很快,謝星洲又道:她不願說,請別逼她,告訴我就行。

其實,一開始知道雲朵喜歡謝星洲還是巴巴倒追那一方,沈星晨發自內心覺得雲朵眼光有點問題,謝星洲除了一副優越皮囊,幾乎沒優點。

身有殘疾,一輩子幾乎望到頭;工作只是一個小甜點師,一個月工資連雲朵一條裙子的腰帶都買不起;性格不好,總把雲朵氣得暗自傷心。

而雲朵,相貌身材這些不用說,就算是黑粉也心服口服,最年輕影后,演技好還年輕,前途不可限量,隨便一個通告的報酬,能抵謝星洲一個甚至幾個年薪,最主要還是性格,明艷卻不艷俗,世故卻不圓滑,溫柔又細膩。

這樣的女人,別說是男人,就算是女人,也很難不動心。

但云朵像被謝星洲種了蠱,一副這輩子非他不可的架勢。

沈星晨實在想不通,差點忍不住揪著雲朵臉,大聲質問,你到底看上他什麼?

後來,幾次接觸,她好像明白雲朵為什麼非謝星洲不可。

沒有人能拒絕一份溫柔的偏愛。

一份明見萬里獨一無二的偏愛。

沈星晨回了個好,看了眼雲朵,還在選裙子,眉梢輕擰,抿著唇,一臉糾結。

儼然見情郎前的少女模樣。

她突然想起第一回看見雲朵時。

女人穿著性感的白色吊帶,及腰波浪卷散著,蜷著長腿,赤著足,姿態懶散靠在沙發背,勾著唇角,眼尾挑著一抹輕漫的笑意。

看起來風情萬種,像一個妖精。

但蒼白的臉色,額間的薄汗,和輕擰的眉頭,無一不在透露她不安煩悶害怕的真實情緒。

之後,她進臥室收拾行李,看見凌亂的床面,頓時猜到,雲朵剛被噩夢嚇醒,那抹風情散漫的笑是她的面具。

一時,心頭湧起一絲憐憫。

再之後,從周姐那裡得知,雲朵患有重度抑鬱症,正在吃藥治療,那天晚上看見的畫面,雲朵每天都會演繹,瞬間憐憫涌成長河,淹沒了她的心臟。

心底翻湧的情緒複雜得已經沒辦法用言語形容。

謝星洲出現後,漸漸地,雲朵失眠或做噩夢的次數減少,活得像一個正常人。

沈星晨垂下眼,看著跟謝星洲的對話框,想了想,一個字母一個字母敲了句。

-你們一定要永遠在一起。

良久。

手機震動,屏幕彈出一句。

-當然。

*

跟沈星晨聊了幾句,陸陸續續回了幾條私人消息,謝星洲很快沒什麼事可做,距離登機時間還早,放下手機,準備處理剩下的工作。

剛打開筆記本,放在旁邊的手機屏幕亮起,下意識偏頭。

是安雅的電話。

謝星洲眼神很平靜,看不出情緒,一點不像妹妹的來電,像無關緊要的電話。

對於安雅,他一直有種複雜感情。

其實很久以前,他就從安平口中知道安雅的存在。

安平是個究極妹控,尤其是父母早早離世,兄妹相依為命,更是把安雅當成寶貝疙瘩,逢人就說,我妹妹乖巧聽話,成績優秀,長得很漂亮,大家公認的村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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