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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為了印證她的失敗,薛昀爬到跟前,忙不迭地說:「都督明鑑,當日都是她勾引我,我一時糊塗才釀成大錯。不,她根本就是別有所圖。」他指向寢閣,「那個謝世淵才是真正的姦夫。」

第23章

若不是薛昀提及,李崇潤幾乎都要忘了謝世淵的存在。

是了,當日一同被薛昀帶走的,除了纓徽,還有謝世淵。

李崇潤懶得看薛昀一眼,目光始終停留在纓徽的臉上。

也細緻地觀察到了她浮掠而過的驚惶和拙劣的掩飾。

「好,那就去會一會謝將軍。」

謝世淵掙扎著爬了起來。

念著纓徽,踉蹌出門。

連嘴角的血沫都來不及擦拭,正對上這一眾人。

他實在過於狼狽。

衣衫碎裂,蓬頭垢面,臉上還有傷。

迎面相對的一瞬,李崇潤只覺異樣。

如有什麼敲在心頭,很快消散。

令人抓不住。

畢竟,如今他是顯赫的都督。

對方只是階下囚。

從身份到外表,都相去甚遠。

他實在想不通。

囿於深宅的纓徽怎麼會和定州的謝世淵扯上什麼關係。

謝世淵扶著門扉。

勉強撐住身體,氣若遊絲:「李都督。」

數月前他也曾這樣叫另一位都督,要與他做個交易。

可惜,那是個鼠輩,又貪婪。

交易不成反倒撕破了臉。

從在都督府的地牢里。

第一回見到李崇潤時,謝世淵就有種預感,他同他的兄長們都不一樣。

片刻的寂靜,李崇潤已經抬步走進了閣內。

薛邸乃至於整座易州城,都被幽州軍圍得鐵桶般嚴密。

絕無逃脫的可能。

他們三人只能乖乖地跟著進去。

勝負已分。

沒有了殊死一搏的意義。

誰也不想去找死。

卻有人想求生。

薛昀生怕他不信。

忙不迭地向李崇潤檢舉纓徽:「這些日子她照顧謝世淵照顧得可殷勤,端茶倒水,兩人時常緊閉閣門,孤男寡女聚在一起說話,兩人絕不清白。」

殷勤照顧,端茶倒水。

李崇潤想像不出。

素來驕縱乖張的纓徽,沉下心照顧人是什麼模樣。

他望向纓徽。

噙著溫文的笑影兒,卻涼得徹骨。

纓徽氣急:「薛昀,你這個小人!敢做不敢當!我同謝將軍清清白白,若有把柄叫你抓住,你仍肯成婚,豈不是活王八!」

薛昀一噎。

正欲辯駁,被人打斷。

「李都督。」

謝世淵緩慢地叫了一聲。

明明孱弱低微,卻給人一種有力的感覺。

李崇潤的目光終於落到了他的身上。

「恭賀都督奪下易州,卻不知能守幾日?」

謝世淵艱難說完這句話,便撫著胸口劇烈咳嗽。

纓徽想要上前攙扶。

顧忌李崇潤,只有躑躅在原地。

李崇潤當然想過易州易攻難守。

守不守得住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通濟倉和刀兵庫。

洗劫一空,班師回朝。

藉以重整幽州邊防守軍。

目的已經達到。

但他想聽聽謝世淵如何說:「謝將軍有何高見?」

謝世淵靠著穹柱。

有氣無力,卻字字珠璣:「都督大概想得是立威,而非長久盤踞易州。但別忘了,檀侯是最刻薄寡恩之輩,若他得知都督未稟告而私占重鎮,會如何對待都督?檀州會盟在即,都督是去還是不去?」

去,等於將性命交託出去。

不去,等於公然反叛。

李崇潤根基未穩。

正面對上檀侯,無異於自掘墳墓。

李崇潤道:「幽州尚有十萬守軍,如我喪命於檀州,必揭竿而起,為我報仇。檀侯不會不顧及。」

「那若是效仿秦昭襄王,軟禁都督,而不殺呢?」

這把李崇潤問住了。

他絲毫不懷疑。

崔君譽和王玄莊為了他的安危會投鼠忌器。

亂世攻伐殘酷,一步步的退讓,只會讓對方鯨吞蠶食。

默然片刻。

李崇潤問:「謝將軍有良策?」

謝世淵笑了:「獻上我以表忠心。」

「阿兄!」

話音未落,纓徽再顧不得許多,嘶聲叫道。

李崇潤瞥了她一眼。

冷笑:「將軍倒是肯捨己為人。」

纓徽絲毫不懷疑李崇潤能做出這樣的事。

也絲毫不懷疑阿兄此舉魚死網破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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