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記恩哥懂。這豆酥雖不甜膩,但還是要搭上青茶吃才更好。」嫦丫決定等香椿下來,給他做頓他念念不忘的香椿肉餃子,準保香得他連孟籟鎮都給忘乾淨。
飛羽目光流轉在閨女和記恩身,這兩也是絕了,一個愛吃會做,一個愛吃會品。明明喝的是一鍋里的湯,他除了看得見的啥也吃不出來。可那小子只喝一口,便能將湯里混融辨得清楚。
歇了半個時辰,常河才回來。
常汐給他倒了杯茶:「船不好定?」
「能好定嗎?」常河連灌了兩杯水,大舒一口氣,與在座的道:「你們是沒見著那長洲邊的人啊…擠擠挨挨,官府都出動了。咱們人不少,我索性往東邊去,定了艘大的,一晚上要十六兩銀。」
「漲價了。」飛羽道:「平時大船一天僅五兩銀。」
溫愈舒不介意:「女兒節嘛,漲點也正常。」她現在可不缺銀錢。
去年姨夫在朝上揭了北軻莊子事,皇上罰了溫家三人俸祿予她做補償。單一個正二品尚書,每月俸錢就有一百九十千,即一百九十兩銀。加俸、職田等再折一折,算起來兩年就近七千兩銀。還有一個三品鴻臚寺卿和一個右僉都御史的三年俸祿。
朝廷一共是給了她一千兩百兩金。誠黔伯夫婦來,塞了一萬兩銀票,帶幾套實誠的頭面,講是予她份嫁妝。
府城邵家年後也來人了,她那個好後娘割了回肉,給了一處通州府的莊子兩間京城西城的鋪面。邵府賠禮也賠得到位,金銀首飾不算,百兩金票就有八張。
這些她都收了。為什麼不收?
她還想著以後若得機會,一定要將勐州謝家賣她曾外祖母得的銀錢,和外祖母的十五萬金嫁妝追回。退一步,即便追不回,那南濘陳家販賣私鹽所獲的不當財可不止被盜的那些,她就是便宜朝廷也絕不便宜謝、朗兩家。
常河手指一豎:「我租了兩天。」
「可以。」雲崇青看向愈舒:「我們晚上去長洲那瞧瞧?」
溫愈舒點首:「好。」
「那晚膳就早點用?」嫦丫問一嘴。
記恩兩手抱著杯:「成。」
傍晚,他們到長洲時,人不算多。常河納罕:「我真沒誇大,下午那會這裡人頭攢動。」
雲崇青左右望望,見著有衙役巡邏:「您不是說了官府都出動了。」
「官府出動是一樁。」經過聽著他們談論的行客,插話解惑:「下午人多是因孟元山上仙客春居十二花仙走這過。你們幾時來的,有見著人嗎?聽說個個美得跟仙似的?」
「十二花仙還在下,被她們護在中心的那位才是魁首。」又一行客湊上來,壓著聲賊兮兮地說:「魁首一來,那定是有大官下榻孟元山。」
「還有這樁?」兩行客聊上了。
「別聽他胡說,俺就咸和洲這的人。仙客春居的魁首可不是一般官兒敢沾的,人是京裡頭那誰養在外的小。」
「那誰是誰啊?」
「俺怎麼知道?」
「那你不也是胡說嗎?」
「俺可沒胡說,咸和洲的人都知道仙客春居的落桑姑娘是京里誰誰養的外室。」
雲崇青聽著話語,與常汐一左一右護著愈舒走離那方。常河跟在姑娘身後:「下午這都是男子,我當時就想著不會全是來訂船的吧?急得我兩手扒人往東邊擠,趕著搶著訂船。」沒料是他岔了。
「得美成什麼樣子,才能叫那些人如此追捧?」嫦丫好奇。
記恩背著兩手:「但凡自封花仙的,再美我都覺平平。」且不論她們見沒見過花仙,但說仙客春居里那些姑娘…苦練藝技為紅塵,可仙卻是不沾塵俗。
望遠方高山,溫愈舒攏了攏斗篷,歪頭向左:「你說真會有大吏來嗎?」
「不一定。明天是女兒節,咸和洲就長洲最是熱鬧。」雲崇青在想其他:「仙客春居的女子不住在孟元山上嗎?」
這點飛羽知道:「一月里總有幾天不在山上,但像今日這般同時歸山的情況極少。」
還連帶著魁首?雲崇青與溫愈舒相視笑之,也許大吏已經來了,至於離沒離開就不清楚了。
天黑之後,華麗的畫舫繞山環遊,河邊閒步的遊人漸漸散去。嫦丫打著哈切,兩眼水汪。溫愈舒回想著六歲那年在孟元山上見聞…沒有多少,因著當時她心思都撲在娘和花燈求神上。
「行行好吧…求求你們施個銅板救救俺娘…」一個光著只腳的垂髫小兒,一臉灰兩大眼裡儘是怯與警惕,小手抓著只破碗在沿河乞討。
「你走開,不要碰到我。」被攔下的妙齡少女,急急躲閃到同行的婦人身後:「我新做的裙子,別叫你這乞兒給碰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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