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嗯一聲,雲崇青到自己的位落座:「內子一直想請你們兩家到府上認認臉,之前想著你孩子小,有些猶豫。昨個問了我,我也拿不定主意是等開春,還是最近?」
苗暉樂了:「多謝弟妹惦記。我家大壯現在屋子已經關不住他了。外面有個風吹草動,他一定要出去看看,不看不死心。前幾天下雪,我爹帶他從西屋到東屋,逮著眼白·花花的東西,立時稀奇勁兒就上來了。哭哭囔囔,逼著我爹抱著他在廊下站到雪停。」
「我家兩位小地主很喜歡走親戚。來了京里,人生地不熟,都快憋壞了。」常俊鑫翻著書。
雲崇青滴水研墨:「怎麼就人生地不熟了?」
「對啊,盛景賭坊呢?」
「拐了又拐,八竿子打不著。」常俊鑫停下翻書:「不怕你們笑話,我入贅八年了,也是今年才知道媳婦家外八路的親戚真不少。」他們成親、媳婦兩回生產、閨女滿月百日周歲、岳父母壽辰等等,別說人了,禮都沒見過。
但他高中探花,不一樣了,和盛錢行都派管事送了份賀禮來。
十六那日,盛景賭坊掌柜,提酒上門找他老丈人喝酒。岳母都沒叫得出對方名來,干係太遠了。媳婦晚上躺下還感嘆,人貧孤寡,一朝名滿,四方皆親。
他後來也想了,為何盛景賭坊要向他透露宮裡事?深思熟慮,終歸咎於一點,他在翰林院上值,與崇青、明朗一屋待著。和盛錢莊亦在琢磨,下個提錢袋子的會是哪位?
苗暉非常能理解金俊,因為一樣的事他也經歷過。不過自家來客,不是因他高中,而是因左都御史。
「那成,我回去就回了內子,讓她下帖子。」雲崇青墨研好,翻看《漢中文》查詢。
「對了,你今天在乾雍殿有見著八皇子嗎?」常俊鑫昨天見著了。
雲崇青點首:「見著了,還有九皇子。」
九皇子又找哥了?苗暉笑之,他也遇著一回。不得不說,八皇子真的是好性子。當然對上這種事,除了放任與忍,也沒其他好法子。畢竟九皇子同八皇子一般,都是皇上的兒子。而乾雍殿、南書房是皇上的。
常俊鑫挑眉做怪樣,九皇子…不太機靈。外家不顯,咱就踏實點。不爭不搶,混個親王享一輩子富貴不好嗎?有些東西不是想爭就能爭的,得要先看有沒有那個底子去爭?
看了一眼兩位好友的神色,雲崇青揚唇,清楚他們在想什麼。九皇子屢拿尋八皇子做由頭出入乾雍殿、南書房,想的是借八皇子的風,分他的好。實則不然,其在挑釁皇帝。此類行為,往深里講,亦是一種輕視。
皇上今日的態度,顯然是在表示不喜。
下值回府,見愈舒在做虎頭鞋,雲崇青納罕,拿了一隻與小指比了比。
「好小。」
溫愈舒笑道:「還大呢。我是比著小圓包腳丫做的,給他開春穿。」那腳丫子一點點大,腳指頭粉粉嫩嫩的,尤其可愛。
挨著坐下,雲崇青攬住媳婦,下巴擱她肩上,欣賞著她眉眼間的溫柔。
「累了嗎?」溫愈舒收針,側首在他凍紅的鼻尖上輕輕碰了下:「今天做了牛肉餃子。你喜歡煎,咱們就生煎。煎得脆脆的,一咬咔咔。」
「我要咽口水了。」雲崇青很珍惜現在的時光,這是他前生渴望不可得的:「今天我問過明朗和金俊了,你放心下帖子吧。就是兩人都說,孩子小,到時可能有些鬧。」
溫愈舒靠著丈夫:「熱熱鬧鬧的才好。那天我把嫿姐兒、兩隻虎他們都叫來。」
沐寧侯府得罪的文士太多了,不能只靠崇青一個挽勢。當然她也不指望靠著一兩回宴請,就讓苗暉與常俊鑫站隊。
宴請僅因夫君與他二人投緣,只為交好。至於奪嫡,那事關身家性命,可不能強求人。當然不站隊,不代表就是敵對,遇著政見相合時,附和著說上一兩句話,便可了。
「辛苦你了。」雲崇青心滿噹噹。
趕著休沐,溫愈舒請了苗、常兩家人來。見著殷茹寶,有些意外。聽夫君說探花郎怕極媳婦,她還以為殷家娘子是個高挑火辣的,不想人小小巧巧,比她還矮半頭,膚白臉嫩,笑起來梨渦淺淺,不止通身沒一點凶婆娘樣兒,瞧著還挺好欺負。
「想叫你妹子,卻確確實實得喊姐姐。」
頭回見面,殷茹寶有些放不開,雖說雲修撰娘子是世家棄女,但也比她要上得台面多了。
「您客氣了,我兩手都不知該往哪放了。」
「別拘著,今日咱們就是來認臉的。」苗暉娘子柏紅儷在娘家時就是長女,性子爽利。嫁了人,又遇上個一般性子的婆母。婆媳日日鬥法,早將少有的那點扭捏磨沒了。
溫愈舒玩笑:「茹寶姐,你對著常編修什麼樣,就拿什麼樣來應付我們便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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