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思廣益,驚喜重重。奉廣滕家就城西建後經營,也提了幾點建議。做精店鋪,如客滿樓。做准客人,生意針對的人群要明確。做真,經營想長久,必須貨真價實讓客放心。最後一點,做名,注重傳承。
都是精髓,雲崇青推崇。將三本標書,同自己上奏的摺子密封到一塊,送往京城。
競得標的三家,欣喜萬分,也不準備回去過年了。請示了知州府,他們便直接在城西尋了宅子住下來,然後隨譚毅去吹鄖縣看修路。
譚毅在吹鄖縣可不止修路,州府有個動向,他就大肆詳說,講利好。現在吹鄖縣,壯勞力個個拼命幹活。老弱婦幼在後幫襯,順便忙年節。大夥都想把路儘早修好,然後忙營生,跟著州府發財,過吃飽穿暖的日子。
看過吹鄖縣,商客又往尺音縣、大同縣勘察。他們也想盡點綿力。
二十這天晚上,雲崇青剛幫媳婦把被窩焐暖,就聽後窗那傳來輕輕的咔咔聲。掀被下床,拿了件披風披上。
溫愈舒濕著發走出浴間,看向夫君。
「沒事。」雲崇青到後窗那,屈指在窗欞上敲了敲。
「請雲大人出屋來見。」尖細的聲音,小小的,幾乎是貼著窗。
不敢拖沓,雲崇青扯下披風,穿上長袍。去到屋後,見還是上次來送摺子的那位宮人。
宮人拱禮:「咱家給雲大人請安。」五日前他就到地兒了。只皇上吩咐,讓他走一遍響州府城及附近幾縣,瞧一瞧,體察體察民情再來找這位主兒。
走過看過,響州目前確實很太·平,但也僅止於表面。他見慣了刀口舔血,對那血腥味最是敏銳。這方…聞見腥了。
雲崇青回禮:「這次又勞煩您了。」
「雲大人客氣。」宮人從襟口取出一隻油紙包。
看著宮人解開油紙,露出一點明黃,雲崇青立馬行大禮。
「傳皇上口諭,愛卿不要讓朕失望。」宮人棄了油紙,將密封的金冊交於雲崇青。
雲崇青鏗鏘:「臣定不負皇上重用。」接金冊,心思沉定。
宮人上前親扶:「雲大人請起。」
帶著金冊回到屋裡,雲崇青靜立。溫愈舒把門關上,來到他跟前,夫妻對望。
隔了數息,雲崇青粲然笑之,垂首看金冊。冊面上九龍盤繞,莊重威嚴。牽上妻子,進去裡間。小心拆密封,封在里的依舊是金冊,只冊面中間多了硃筆題字,響州府知州雲崇青親啟。
溫愈舒微抿著唇,一眼不眨地盯著夫君打開冊子,見末尾四字「便宜行事」,不禁舒氣。皇帝終於給了,赤紅的玉璽蓋印像道保命符,讓人心安。
閱完冊上百字,雲崇青又重頭看起。皇上許他組建民兵,但也提了大雍律例。大雍律例明定,私兵十千,謀逆矣。這點他會緊守,不會越界。
銅礦,探明背後惡勢,限一年內肅清,上報朝廷。另,民間在用的銀存異,讓他千萬小心。危機關口,可便宜行事。
「皇上聖明。」溫愈舒拿布巾繼續絞發,這回終於不再含含糊糊了,把要她夫君查的事說的清清楚楚。
雲崇青指腹輕摩玉璽蓋印,笑言:「可不能濫用。」
「當然。」她又不傻。陳熾昌父子是怎麼死在海上的,溫愈舒清楚得很。皇上心眼說大也大,說小…那比針尖還小。這大小啊,全看在什麼事兒上。金冊里提到的幾樁,都關乎國運。皇上自個心都揪著,豈會容一個小臣隨心所欲?
將金冊合上,雲崇青沉默片刻,把它遞向媳婦:「命給你提著。」
溫愈舒一愣,僅瞬息噗嗤笑出聲,掄起半濕的布巾,做樣要抽打他:「胡說什麼?」
「沒胡說。」這東西重要至極,雲崇青一時想不到放哪。她細心,給她保管他也放心。
笑歸笑,溫愈舒用布巾擦乾手,接了金冊。拉夫君到床尾,打開箱子,拿出舅舅予她的那隻漆木盒子。鎖盒子的鎖,沒有鑰匙。扭扭轉轉,合口了,一摁就開。
古人巧思,雲崇青早被折服了,敬佩不已。看媳婦掀開蓋子,盒中方格子大大小小,長短不一。除了靠邊的長格還空著,其他都裝了瓶瓶罐罐。從後抱住媳婦,俯首輕輕咬住她粉嫩的耳垂。
把金冊豎著放進長格里,溫愈舒得意道:「怕了吧?」這盒子可是她舅舅親手做的,瓶罐里的藥也都是舅舅親自配的。
雲崇青縮肩抖了抖:「怕。」
「怕就好。」溫愈舒嬌橫地揚起小下巴,把盒子鎖上,放回箱子裡。耳上齒尖磨得她脊梁骨都酥了,眼裡生朦朧。
「我頭髮還沒絞乾。」
「我給你絞。」雲崇青重嗦了下她軟·嫩的耳垂,放開,拉著人到妝奩前坐:「今年咱們的年貨備多點,給留下的三家商客送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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