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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十二三元及第,不知孝悌,還敢威脅她?

齊氏捏著帕的手,死死握緊,盯著那繁花錦繡擺屏,許久緊抿的嘴角徒然揚起。以前的雲家多好,卑躬屈膝,沒人敢逆她。

和春堂的小江大夫來,給雲忠恆號了脈,開了兩劑藥,交代不要再灌邪風。

雲忠恆也不避著齊氏,問了兩句田娘子的事,便讓聞訊趕來的雲梁送小江大夫。

廚房煎好藥,齊氏服侍老爺子喝了也沒離開,就坐在床邊拉著他說些體己話。

「咱們相伴一輩子了。您說您年輕那會,一年到頭也沒個不舒坦。倒是我總有頭疼身乏,叫您擔心。到老了,我是樣樣好,您身子骨卻不中用了。」

藥效上來,雲忠恆兩眼往起眯達,說話也無氣力:「下輩子別嫁予我了…」

聞言,齊氏心頭一緊,張嘴欲說。雲忠恆講:「你樣樣好,被我糟蹋了。若是隨彩紅姨娘,你有三子傍身,現在就是邵家老太太了,不會與我窩在這小小三泉縣。」

「您是病糊塗了。」齊氏心頭猛跳,握緊老死鬼的手,掌心發虛汗:「妾身跟了您,可沒受什麼委屈,真真是享盡了福。」

雲忠恆心裡嗤笑,又說了幾句眼便合起來了。

齊氏靜坐著,含情脈脈地凝視著安睡的人,待他氣息平緩後,緊握的手慢慢放鬆,轉目望向床頭柜上被繡囊壓著的信。

「熟睡」的雲忠恆聽著輕微的動靜,思慮著小孫子在予他那封信里提及的一話。灶膛里的火太旺,會燒焦了上好的菜。

響州重建,雲崇青之名已遠揚。多少百姓稱頌!族學裡的兩位先生,都敬服至極。青哥兒的本事顯出來了,他們雲家再不僅僅是沐寧侯府的親家。

多好!

二十四歲,四品知府。大雍建國至今,不靠祖輩,幾人有此成就?就連孟安老侯爺都把嫡長孫按到了青哥兒手下,為的是啥?沾光分點功績。

這才到哪?邵家就容不得了。大哥說的對,雖雲家是自前凌朝時脫去賤籍,但邵家不倒,在一些人眼裡他們始終低人一等。

五月底,邵書航回邵關府,這次遠行,他收穫不小。不止巡視了幾個莊子,還去蘄州探望了父親。在蘄州,從父親口中,他得知了邵家的根底。真是大出意料,卻又令他亢奮。

原來邵家是源自大金紇石烈部,且他們這一支身上流有完顏氏的血。

完顏,大金皇姓。邵書航騎在馬上,默念著自己的姓名,紇石烈書航,兩腿放鬆馬腹,藐視著來往行客,嘴歪斜著笑,邪性盡顯。第一次見到雲崇青,他就沒來由的十分不喜。現在知道為什麼了?

他們是天生的敵人。

邵府大門外,一個婆子拎著只包袱候著。邵書航離老遠就認出那是雲家奴僕,到了門口下馬,將韁繩丟給迎來的門房:「這什麼人?」

門房忙道:「回七爺,是雲家老太太屋裡嬤嬤。」

「雲家?」邵書航蹙眉,露了不悅:「怎麼來了正門,杵在此成什麼樣子?去角門等著。」

婆子急了:「奴婢給七爺請安。奴婢這回來,是因老太太有要事相告。來時老太太再三交代,讓奴婢一定要將信送到邵老夫人手上。」

有要事就能走他邵家正門了?邵書航深吸,雙目微斂:「信呢?」

「在這。」婆子從包袱里翻出,送向邵七爺,好讓他看清楚。

邵書航伸手就將信抽來,快步入府。

婆子一愣:「七爺,這不是給您了,您容奴婢進府…」

「我交於祖母便好,你可以退了。」邵書航連頭都沒回,拿著信去往自己的院子,讓廚房備水。水備好,他信也看完了。南川賭坊、銀樓洗銀礦石,郭陽,田芳,田芳兒子…

銀礦石?邵書航知道百年前他們這支是追隨著完顏氏潛入中原的,但父親只說到此,並沒透露完顏氏現隱匿在哪方?

將信原樣折起,丟在桌上。長吐一氣,背手向門而立。父親不說,他也能猜到一二。京里冠南侯府已經被大理寺盯幾年了,南川銀礦跟誰沾著邊,眾所周知。大雍皇帝現在也就是沒證據,若有,冠家早不存在了。

冠家沒了,他們紇石烈氏就成了大金殘部的首。邵書航喜歡這樣的結果,笑意發自內心:「哈哈…」

待洗去一身風塵,他就拿著信去探一探祖母。若所想屬真,那自己便走一趟南川,摸一摸這郭陽的底兒。

壽寧堂,邵老夫人正沉著臉在等邵書航。雲崇青外放響州三年,鬧出那麼大動靜,她心裡不安極了。逢年過節,打著送禮的名讓葛蘭去戳齊彩蘭的心窩。好容易等來回聲,卻被小七給截了去。

邵大太太在旁安撫:「母親,您消消氣。航哥兒那心裡,您又不是不知?雲崇青都快成了他的魔障了。他看不得雲家人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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