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在懷疑。」雲崇青道:「尤其邵家、雲家都非普通人家。」
「摻和朝廷黨爭也是巫族大忌。」沐晨煥看著小舅子:「你要聯繫尚韓做什麼?」
雲崇青露笑:「就是為祖母中蠱的事。」
「你祖母體內的噬心蠱,我已找到。容我些時日,巫族會給你個交代。」這事不小,他肯定要回一趟南塑。
「不急。」雲崇青還有旁的事要問:「你還在用追蹤蠱追蹤那氣血?」
「是。」亂南塑,等同於謀害他娘。悅尚韓豈會輕易放過:「不過在得了你的警示後,我不再遇著一個殺一個了。能摸底的就跟一跟,不能的才設法除去。」
「那你母親對我所提之事,可有準備?」雲崇青最近一直在思慮目前形勢。慶安煤礦,被凜余爹盯得死死。他又清了南川。一重接著一重,冠家會甘心坐以待斃?
悅尚韓眼睫下落:「有,半年前黑水林里已經放養各樣毒蠱。除此之外,母親還擇了三千族人,練兵。」
「悅合衣呢?」雲崇青再問。
「還囚在禁地。」
防賊不是長久之法。雲崇青深吸,心思百轉:「你們讓我想想。」
沐晨煥不再盯著小舅子,轉頭向右:「隨我去見見我爹娘,他們也惦著漠河那。」
望著擰眉沉思的雲崇青,悅尚韓想他可以在此多留兩日,欣然對上沐三哥:「好,我還想嘗嘗三生醉的原漿。」
「走。」
二人離開後,雲崇青呆坐到日頭偏西,起身鬆動了番筋骨,拿起墨條在紙上圖畫。屋外小甜果被他姑父帶著騎上了馬,咯咯笑。邊上記恩也抱著兒子坐在馬背上,繞著園子打轉。
兩隻虎都沒眼看兩小表弟的傻樣,折了枝條作劍,切磋了起來。沐寧侯背手在旁,觀兩孫兒打鬥。
晚膳,王氏親自下廚。嫦丫、溫愈舒、雲從芊打下手。
沐侯夫人坐在爐邊看著湯:「小甜果的眉,還是隨你跟你娘。」
「眉峰不似我,他的挑高了,瞧著英氣不少。」溫愈舒笑著道:「您看我家那雙眼了沒,是不是跟他爹一模一樣?」
「還真別說,確實像足了。」沐侯夫人感懷:「你們一走三年余,再回來身邊多了個會說會跑的小人兒。」要是韶音還在,不知得有多歡喜,「昨個糖包讓他叫姐姐。他圍著糖包左一聲姐姐右一聲姐姐,叫得糖包抱住他親香了好幾口。」
雲從芊拿著個面基快捏:「我大侄子比他爹小時俊多了,還活絡。」
「果果說話,比我家圓包早了足足一月。」嫦丫站著桌邊,折著豆角:「一會說話,弟妹白日裡就不給他墊尿片子了。漸漸習慣,現在晚上一點不用人操心。我都想好了,肚裡這位也這樣帶。」
「我家也會尿床。」溫愈舒揭兒子的底兒:「小傢伙一點點大,還知道羞。尿了,他偷摸找汐姑姑幫忙收拾。」
常汐哀求:「這事就我跟果果兩人知道,你們可不能當他面說。不然下回他就自己收拾,不找我了。」
幾人鬨笑。
次日下午,雲崇青去尋老師。
正好沐寧侯爺與莫大山在對弈,沐晨煥、悅尚韓、記恩、雲崇悌都在。
見學生到,莫大山起身:「為師被侯爺逼得進退兩難了,你來瞧瞧這局怎麼解?」
藺中睦奉上茶。雲崇青在老師讓出的位置盤腿坐下,先觀棋局。白子守為主,但已開始布局進攻。黑子強勢,可重要的幾方位都受白子滲透。他執起一黑子,先擋進攻勢頭。
這樣走棋,沐寧侯就繼續滲透。雲崇青進攻。沐寧侯行兵布陣的高手,一眼看穿對方意圖,立馬改變戰術。你來我往,殺得激烈,最終打了個平手。觀棋的幾人,都冒汗了。
緩了片刻,沐晨煥撤棋盤。雲崇青站起,請老師坐。藺中睦給他們換了茶,退出屋,守在門口。
「說說你這一天都在想什麼?」沐寧侯含笑看著坐於對面的人,端杯聞茶香。
雲崇青長呼氣,神色沒有絲毫輕鬆:「我在想引蛇出洞。」
挨著沐晨煥坐的悅尚韓,彈杯壁的指頓住了。
記恩問道:「蛇,冠家嗎?」
雲崇青未答話,卻說噬心蠱之事:「眾目睽睽下,神不知鬼不覺地下蠱。單就這點,可見對方於此道上十分嫻熟。」轉眼看向悅尚韓,「這應足以說明月色對蠱非常了解?」
「我認同。」悅尚韓道:「噬心蠱最初叫噬毒,養來是用作拔除內毒。只後來巫族一位長老,在救人時發現蠱蟲噬毒後竟不受驅使順氣血往心脈去,結果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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