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呢?」韓斐然急問,依娘身子骨弱,這胎懷得艱難。他焦心幾月了,隔三差五就去煩江陳。江陳現在見他就躲。
「夫人力竭睡過去了,不過奴婢給查了,平平安安。」
「那就好那就好…」韓斐然低頭看女,小小巧巧的,皮子紅又皺。他小心抱過,低語:「以後不生了,再也不生了。」
被包裹著的嬰孩,似聽著了聲,身子扭動了兩下,右眼慢慢睜開條縫。天爺啊…這…這不是輔國公嗎?他抱著我做什麼?沉靜了許多年的朗韶音,被驚著了。
「閨女,我是爹。」韓斐然笑得溫暖,他韓家的希望來了。
什…什麼?朗韶音閉上眼縫,她大概是在做夢,需要好好冷靜下。勉力回想之前,冠家被揭是金匪遺族,邵家乃紇石烈氏。因著冠邵兩家,洛州溫家也遭了嚴查。
邵瑜娘連帶著兩兒子是死了,但能娶邵瑜娘,誰敢保溫家不是金匪潛藏在大雍的另一支脈?溫家上下,惶惶恐恐。查了三年,溫家根系清明了,與金匪無牽連。
正承元年五月,愈舒去信洛州,向溫家提出為母遷墳。溫家早落魄了,再有邵瑜娘是她一意擇定的事,多少對她有些埋怨,故並未阻撓。
六月,女婿告假,與愈舒拖家帶口將她的墳遷至三泉縣五嚴鎮。弟弟也回來了,為她填了土立了碑。碑上去了溫棠峻的名,添了女婿與她三個乖孫的名。
她的牌位,被請進了雲禾這支的雲家祠堂,受供奉。當夜…當夜她覺乏,然後魂歸牌位…
朗韶音聽著韓斐然的念念叨叨,心跳得飛快。
她投胎了?
投到了輔國公府?
她爹韓斐然?
不對啊,女婿離京時,韓斐然媳婦還沒懷喜。她是妾生?可韓斐然屋裡就一妻,刁藍依。刁藍依,是刁克紀最小的孫女,因著身子骨弱,二十六未嫁。誰知竟叫韓斐然看上了?
建和二十九年三月,兩人成的親,宮裡賜下不少禮。悅離還特地來京了一趟。當了長老的人,蒼老了許多,周身都透著股陰冷。但對侄子娶刁家女,她是十分欣慰。
現在什麼時候?肯定不是正承元年。才想了這麼一會,朗韶音就覺疲得很,打了個哈切,裹了裹嘴睡過去了。
渾渾噩噩,過了滿月,她才從抱她的眾人口中拼湊出了當下的情況。第一,現在是正承二年九月。女婿六月已卸任順天府尹,拖家帶口代君巡查邊陲去了。蜜果的雞跟鵝送到了沐寧侯府,由她表姐代養。
第二、她是輔國公韓斐然嫡出,刁藍依所生,剛得名韓韶。灼灼韶華風禾盡起的「韶」。
第三、昨天皇帝抱了她,誇她長得標緻。皇帝尚無子無女。
第四、她爹好像不想再生崽子了。
吃吃喝喝睡睡,韓韶長到周歲,玉雪可愛。一晚,她娘哄她閉眼後,向她爹
提出要納側房的事。她爹拒絕了,並且嚴正地解釋了番。
「輔國公府的處境,你也清楚。肉傀儡案雖被證實是金匪陷害,但我祖父
、父親與四位叔父確是谷晟皇帝逼死。再有太和殿之亂,韓家在朝中十分尷尬。韶兒是我等來的契機,我不會納側,也不會再有第二個孩子。」
攤躺在床里裝睡的韓韶,心起波瀾。
刁藍依出身名門,當然聽懂了夫君話中意:「您…您是要…」
「是,我亦不會過繼旁嗣。」韓斐然眼神堅定:「韓韶,會是大雍第一位女國公。」不破不立,輔國公府若想復興,就必須打破固有之態。女子柔弱,他向朝廷向皇帝示弱。「我會全心教導韶兒,讓她立起來。」
刁藍依手捂心頭,夫君不納妾,她高興,但…但也有顧慮:「皇上會同意嗎?」
沉凝幾息,韓斐然粲然笑之,篤定道:「只要我堅持,皇上會同意的。」
韓韶眼睫顫了顫,翻身朝里小小的拳頭握緊。只要入得朝堂,她韓韶絕不會遜色於一些個滿口仁義的學士。
女兒滿兩歲,韓斐然就教起她識字。韓韶意外的聰明,也坐得住,這令刁藍依欣喜極了。
正承七年三月,皇后終於開懷。六月,雲崇青一家歸京。十一月,皇后誕下一子。皇帝大喜,大赦天下,並免西北三省三年田賦。趕在封印前,雲崇青上書,論邊境商貿,引起眾多聲。<="<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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