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猜,為什麼母親從小就喜歡你超過我?每個人都會讚嘆我的容貌,用痴迷的目光看著我。她卻為何在我年幼親吻她臉龐後,直接推開我衝進洗手間嘔吐?」
諾爾語塞,他也記得這件事,當時還安慰了路修斯。
但這段話蘊含的信息量太大了,他的道德和感情一起否認他理智的判斷,強烈的牴觸和厭惡情緒在身體裡翻滾,他再想起剛剛看到的蟲繭,一種生理性嘔吐的感覺也在胃裡醞釀。
諾爾遲疑地吞咽:「你難道……」
路修斯平靜地說:「是,四年前我吃了父親。」
「祖母說,當年父親也是這麼吃了我們爺爺的。剛結婚一年的母親就在旁邊看著,差點嚇得流產。」
他呢喃:「為什麼當時沒有真的流產呢?」
「這個問題我想了很多年,每次看到你時就能找到答案。」路修斯自嘲地一笑:「因為我的存在,你才可以像個普通人家的小孩一樣正常長大。」
「你想讓蘇遙嫁給我,就是想讓她二十年後的某天,再親眼目睹自己的孩子吃掉她的丈夫,從此變成一個鬱鬱寡歡,碰到孩子就嚴重嘔吐到患有心理疾病的怨婦嗎?」
諾爾痛苦地閉上眼。
這太炸裂了,甘迺迪世代相傳的光系異能,不是通過「血脈」,而是通過「血肉」!
蘇遙感覺頭皮發麻,那些發生在甘迺迪一脈上世代相傳,難以理解的嚴苛「家規」,在這一刻仿佛都有了答案。
——過度勞累致死的每任家主。
只有這種方式規律且正常的死亡,才能躲開聯邦法醫的解剖。
——只和平民Omega結婚的家主。
那些娘家勢力太大的貴女Omega們,怎麼能容許自己家孩子跳這樣的火坑。
蘇遙腦子逐漸回過味,依舊感覺很震撼。
如果她不是蟲族間諜,清楚甘迺迪家絕不是蟲族的內應,就憑她今天看到的這些,也絕不會信甘迺迪和王蟲毫無勾結。
「難道上輩子甘迺迪家能獲罪,就是因為路修斯身上的秘密被他那個間諜妻子發現了嗎?」
普通的平民沒辦法婚後從甘迺迪家傳消息出去,可她的同僚完全能做到。
蘇遙大腦急速思考著,繼續一動不動地潛伏,觀望屋內事態發展。
「你現在懂了嗎?」路修斯冷冷地說。
「這還是在父親他意外猝死,讓我提前幾年接觸到這個秘密後,和祖母力爭的最好情況——給我而來妻子二十年的時間緩衝。」
「按照甘迺迪家一貫傳統,我未來的妻子本該像母親一樣,在結婚一年後被告知這件事,再親眼看著自己的丈夫吃掉他的父親,繼承甘迺迪公爵的名號。」
「你讓蘇遙嫁給我,就是想讓她下半輩子在痛苦和懊悔中度過的嗎?」
諾爾渾身仿佛失去了知覺。
哥哥、父親和爺爺都是身上嫁接著蟲子的怪物;從小遺憾無法覺醒的光系異能,能力來源卻是他最厭惡痛恨的蟲子;母親和祖母對這一切三緘其口,成為下一任迫害者兼幫凶;他引以為傲的甘迺迪姓氏,背後卻藏著這樣令人毛骨悚然的傳承。
就在這短短一分鐘裡,他從小建立的世界觀全面崩潰了。
路修斯披上外套,揉了揉疲憊的太陽穴。
將這藏在心底四年之久的秘密坦白後,他心裡卻更沉重了,掃了一眼蘇遙發來的消息,啞聲警告弟弟:「回你房間去。今晚的事我會告訴母親和祖母,你最好快點接受自己血脈中的秘密,而不是大喊大叫著在外面胡說八道。」
他直接沒收了諾爾的光腦,後者失魂般跌坐在沙發上。
蘇遙覺得諾爾世界崩塌的樣子有點眼熟,接著想起了上輩子被王蟲利用完後徹底丟棄的自己。
沒有人能一直活在他人編織的謊言裡。
只願他可以早日走出陰影,選擇像她一樣,抓住所有機會拼命反抗不公的命運。
近乎透明的墨綠色藤蔓從狹小的通風口無聲略過。
蘇遙抄近道趕到和路修斯約定的匯合點,亂七八糟地套上衣服,從天花板上蹦下來。
「你來遲了。」她拉低帽檐,對匆匆趕來碰頭的路修斯點評。
「抱歉。」路修斯露出微笑,靠近後,突然張開雙臂抱住了她。
夜晚的風拂過他稍長的金髮,他五官深刻,長睫下攏著化不開的濃墨,將臉龐埋入她的頸窩。<="<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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