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大笑:「我看她們眼神應該會,不然你給她們發把真槍試試?」
「媽的自己去,想死別帶上我,有病似的。」
表演,還沒有結束。
蘇遙的目光停在那名抱頭痛哭的女演員身上。
她被一連串的槍聲和叫罵聲嚇壞了,緊緊閉著眼,身體顫抖個不停。
她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明明一切都好起來了,巨額高利/貸在她的努力下已經快要還完,這一年來她是所有演員里最乖的,多髒多累的劇本都溫順的像個羊羔一樣從沒反抗過。
因為她的格外聽話吃苦,場控和男演員也不會太粗魯地對待她,不像那些反抗的女演員經常被打得全身青紫,嚴重時還會骨折嘔血,一場表演下來修養好幾個月。
她已經這麼努力了……為什麼還會遇到這樣的事?
等她下周把欠款還完,明明就可以回帝都了!
這個新莊家比任何一個都要惡毒,她想讓所有演員都死在台上!
想像中的子彈一直沒有打到身上。
女演員顫巍巍地回頭,看到弟弟把槍放下,左手玫瑰,右手匕首地向她走來。
什麼……意思?
他捨不得殺自己,想和自己一起出去嗎?
「你沒騙我,你要來接我回家了嗎?」
女演員喜極而泣,狼狽地想爬起來,可周圍全是噴血掙扎哭嚎的血人,她看都不敢多看,腳也軟得根本站不住。
弟弟眼神閃爍,將玫瑰向她遞來。
「姐……對不起了。」
女演員接花的手一僵。
「其實我……有必須拿到這五百萬的原因。」
弟弟吞吞吐吐為自己辯解:「你知道的,爸媽他們身體都不太好,我一開始來賭也就是想給他們賺點醫藥費……」
女演員急聲道:「你的孝心我知道,可你根本就不會賭博!我好不容易才把你賭債快還完了,以前的帳就算了,你答應姐,以後好好回去工作行嗎?!」
「已經……來不及了。」
弟弟握著匕首,輕輕說:「前兩天我……花錢找了個師父,但我有點太急了,還沒出師就又去……總之我現在還欠賭場三百六十萬,我一直沒敢跟你說。」
女演員如遭雷擊,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她辛辛苦苦工作一年半,幫他瞞著家裡,連本帶利好不容易才還清了賭場兩百萬,他現在居然又欠了三百六十萬!
這地獄般的日子,沒有盡頭了嗎?
她失了魂一樣癱倒在地,整個人都要絕望了。
「姐你放心,你的死因我絕對跟爸媽保密。」
弟弟哽咽地說:「我動作快點,讓你少受點罪。」
他提著匕首向她走來,鞋底粘著隔壁還沒死透的人噴出來的血,一步一個血印。
女演員全身抖如糠篩,哭著搖頭向後爬。
「別害怕姐,我力氣大,一下就過去了。」
弟弟腳步加快,踩住她的裙子,將她單手按在地上,揚起的匕首不知是害怕還是興奮,刀尖顫抖著反射出森然白光。
不久前,當手中的玩具槍衝著姐姐的心臟射出空彈時,他先是感覺驚慌,可馬上驚喜異常。
所有人的槍都是假的,但只有他姐姐沒選匕首,被默認選了玫瑰。
所以,匕首也是他的!
女演員們反殺其他人過程有些艱難,她們力氣小,悲痛下有的失了準度,有的就是故意折磨人,那刀扎幾下,血噴出來一大灘了人都還沒死。
這就是他的機會!
只要能一下把他姐的脖子徹底切斷,五百萬的三個名額……有他一個!
鋒利的刀尖對準女演員的脖子一側,哧地落下。
她尖叫著躲避,心中悔恨交加。
她錯了,她一開始就應該將這件事告訴家裡。
為什麼要抗下一切,她的付出得到了什麼?
是感激和尊重嗎?不,只有更加沒完沒了的痛苦和折磨!
刀芒在眼前放大、再放大。
如果剛剛,她勇敢地拿起這把刀……結局會變得不一樣嗎?
嗤
利刃切開血肉。
壓在她身上的弟弟突然一聲慘叫,捂著肚子痛苦地翻倒在地。
血色飛濺,仿佛點點紅梅潑墨。
女演員驚魂未定地撐起身體,看到一個個圍過來的同伴。
她們衣衫破爛,滿身鮮血。她們死死握著滴血的匕首,臉上的淚痕未乾,誰也不比誰更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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