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信封夾層的存單取出來,看到存根處「八百三十二萬零兩百一十六」,又睨了一眼卷在信封外長長帳單末尾的「總計一千零八萬」,唇角不受控制地抽了抽。
很好,為了繼承蘇遙這筆八百萬的遺產,他不僅付出了一千萬,還要背上五個素未謀面的Alpha嗣子將來職場的人脈網。
特倫斯深深吸了口氣,感覺自己今天連蘇遙追悼會都沒參與完,急著回來拿她信封的舉動很多餘。
早該想到的,她除了在床上被伺候舒服時乖點,其他時候能對他說什麼好話。
就該在她頭七過了之後再看的。
不不,在沒打開這封信之前,這壞女人差點就成為他永遠的白月光了。
「狡猾。」特倫斯的目光停留在她吻在信封末尾的唇印上,仿佛看到寫信時的蘇遙是怎麼費勁地從行李箱裡摸出來快過期的口紅,塗塗抹抹地親一下信紙討他歡心,再騙他接受那幾個貧困生同學的狡黠神態。
特倫斯食指微微靠近那抹紅,卻又在快碰到時,燙手般縮回。
他喉嚨滾了滾,最終無奈地嘆息。
「知道了,我會照顧好他們的。」
……
…
將所有搶袖箍的男人趕走後,路修斯終於如願以蘇遙配偶的身份出席了追悼會。
他妥帖地將蘇遙關係較好的幾位朋友一一安置,並在伊娃和露娜吃驚地詢問「你們什麼時候談的戀愛?!」時,故作哀傷地垂眸,將幾位情敵剛剛暴露的情報全捏自己身上了。
「軍演時候認識的,算是我一見鍾情。」
「已經秘密交往快一年了,每個月休息時候抽空見一面。」
「她救過我的命,這些小獅子可以作證,當時就想這輩子我就非她不娶了,殺了我也要做她的鬼。」
「前男友?哦,她說都放下了,誰還沒有年少輕狂的時候。」
「……」
第208章 例外
憑著神靈般俊朗無害的漂亮臉龐,和一旁獅亞人們雖然大部分沒聽懂,但依舊堅定地擁護神使大人的點頭如搗蒜。
總之就這麼被路修斯忽悠了過去。
當夜幕降臨,華夏城華燈初上,開放了一天的英烈公墓暫且閉館,忙碌了一天的路修斯也終於得以休息返程。
他獨自一人去克利夫蘭的政務處領到蘇遙的信,踹在懷裡,站在回家的路口前發呆許久,最終繞路敲開了醫藥系的宿舍。
「哥?」諾爾開門先是詫異,對上他疲憊麻木的神態後,嘆了口氣示意他進屋:「我給你拿睡衣,上次和你一起睡都是九歲前的事了。」
路修斯恍惚地說:「是啊。你養了三年的鸚鵡把你棄養了,我哄了你一晚上才肯睡覺。」
諾爾沒敢說你現在的狀態憔悴得還不如我九歲那年。
他將一次性洗漱用品和睡衣找出來,因為太久沒接待客人,多花了點時間。浴室給路修斯放好了自動熱水,諾爾去喊他,腳步在來到客廳時候頓住。
路修斯伏在桌上,緊緊握著手中的信,像個頃刻失去了全世界,無聲痛哭。
諾爾沉默無言。
甘迺迪祖宅發生那樣的事後,他遠遠將幾乎精神失常的母親安頓到了風景優美的偏僻邊星,向學校請了三個月長假親自照顧。
主治精神醫生為了緩解母親對祖母、父親的焦慮恐懼,用藥物配合催眠手法,將她許多不好的記憶刻意模糊了。
全程陪療的諾爾,因此知道了許多本該隨著祖母一起埋入地底的辛秘。
伊多蟲在新宿主身上安置結繭的過程,堪比一場剝皮扒骨的酷刑。
每過二十年左右,舊宿主身上的伊多蟲會從幼年逐漸成熟,長全腦幹精神,覺醒和繼承蟲族的的記憶和天性,嘗試徹底吞噬宿主,脫離寄生狀態返回蟲界。
因此,甘迺迪家每一位家主必須,也最多只能活到四十歲。
他們會在伊多蟲成年後時主動結束自己的生命,將它徹底分屍毀滅,僅留下一小塊殘缺的結構植入新宿主,仿佛被切斷兩半的蚯蚓那樣從新開始自生,進入新的二十年輪迴。
在聯邦科技還不發達那些年,人類和蟲族的戰爭幾乎都是靠著一代代戰士們用命去堆出來的絕望防線。
甘迺迪家族的光系「異能」,對聯邦來說就是一種外掛般的醫療神跡。
甚至為了更少戰士犧牲,在某段未被歷史記錄的隱秘年代裡,聯邦還嘗試在某次遷移伊多蟲宿主的過程中,肢解了伊多蟲更多殘肢,注入到三位其他姓氏的Alpha體內,培養更多的「光系異能者」。
結果非常慘烈,沒有甘迺迪血統的Alpha根本無法駕馭伊多蟲的汲取蠶食,伊多蟲的殘肢在植入他們體內後,短短一星期就會將他們的身軀養料般吞噬殆盡。
只有一位有著1/4甘迺迪血統的Alpha堅持得久了些,但他也在三年後無法控制貪婪的伊多蟲,在絕望中變成一具乾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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