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尋承認得太坦然、太輕鬆。
神父原本聽蘇木匠說時尋只是過路人,或許不會多事,還忐忑至極。
而今乍然間聽到時尋這樣說,他還先當時尋拒絕了,再想想,才發現時尋應當是答應幫忙的意思。
短短剎那,神父臉色已變了又變,複雜的情緒充盈他整張臉。
神父起初還遺憾失落得準備離開,等明白時尋意思,又急著要道謝。
時尋擺擺手:「你先聽我說完。我並非為了你們。而且我現在說的只是有點想法,最後一切會變成什麼樣,我也無法做出保證。」
他說話時,甚至還帶著神秘的微笑。
神父心中一驚,莫名有些不好的預感。
然而現在最大的問題,難道不是鎮中怪事?任由其他人繼續暴躁,終日一言不合立刻打起來,這小鎮也沒有希望了。
那一點不好預感,也就顯得沒多重要。
神父很快將態度擺正過來。
「時公子,那我能有什麼可以配合您的?」
現在就是他需要時尋的幫忙!
「還真的有一件事。」時尋唇邊笑意加深,「你回去和你們教堂守夜的人,如果他們發現了我和木匠半夜出現在教堂,千萬不要驚訝,也不要理我們做什麼,當看不到就好。」
神父又怔住了。
時尋的要求說過分,還真有點過分。
畢竟教堂那等地方,怎麼可能半夜被人摸了過去,還要守夜人視而不見?
偏現在這鎮上,又有其他事情。
時尋要如何,也不會再對其他事情造成多大影響。
神父又是鎮上教堂地位最高的人,他發了話,足以讓其他人聽命。
神父最終還是帶著濃濃不解、答應了時尋的要求離去。
時尋目送著他。
蘇木匠則將他一直送到院子之外,才轉身回來。
「時公子,我們真的要夜裡去教堂?」
時尋剛才和神父說的話,分明就是這意思!
時尋笑吟吟點頭:「你害怕?」
蘇木匠搖搖頭,滿懷不解再道:「怕當然不怕,我去過教堂那麼多次,而且還和神父說過了,我有什麼可怕的?我不明白的是為什麼要夜裡去?」
時尋淡淡一笑,並不回答,只拿起工作檯上的一些工具。
蘇木匠雙眼一亮。
他已聚精會神地看,卻還看不清時尋究竟怎麼動的。
時尋似乎完全沒有思考。
只看得到少許木屑紛紛灑灑。
那些木屑落到了工作檯上。
蘇木匠不知道是自己將時尋捧得太高,還是事實如此。
這些木屑似乎都組成了一個奇特的圖案。
而後,他看著時尋對著雕刻好的東西輕輕一吹,將還殘留著的少許木屑都吹走。
一個吊墜已經刻好了。
這吊墜原本是蘇木匠刻了一半的,時尋之前指點著蘇木匠要怎樣才能讓這吊墜更有靈性。
但神父來之前,蘇木匠就不大把握得住時尋話中某些玄乎的東西。
神父一來,打斷了蘇木匠的學習,更讓蘇木匠找不到當時那種感覺。
而今時尋將雕刻的剩下步驟完成,蘇木匠只能看著時尋手心的吊墜發呆。
都是光明教會的標誌!
可蘇木匠看自己刻出來的,就只能看到木頭。
什麼靜心神木的奇特功效,終究要等神父加持。
時尋手心的吊墜,卻直接讓他感受到光明的氣息,恍若真有光明神高高在上地注視著這裡。
蘇木匠的手都哆嗦了。
他想從時尋手中接過吊墜,想將它隨時隨地帶在身邊。
時尋不說話,他又不敢。
「拿著吧。」時尋隨手放下吊墜,又往蘇木匠脖子瞄了瞄,「你現在這個就別再戴著了,換上我雕的這個。」
蘇木匠下意識地應著,手有些顫地將兩塊木頭吊墜換過來。
在用繩子串起時尋雕刻的吊墜時,他想過若沒有了神父的加持,吊墜會不會失去應有的作用。
但只要再想到他從吊墜上感應到的光明氣息,這些問題就變得毫不重要。
而且,親眼看著時尋雕出吊墜,他對時尋的信心已前所未有的高。
有這樣一位連神父都要來請求的高人在身邊,他需要害怕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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