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東齋忙道:「少主,您可不能將我落下啊!」
時尋瞥他一眼,似笑非笑問:「你不是擔心危險?反正這一去,我這身外化身不怕死,你要死了,那可就真是死了。」
褚東齋苦笑不已:「我此次下山,就為少主,哪能說因為危險,就棄少主不顧?少主,我怕危險,也只怕少主您出事,我自己算什麼?」
時尋呵呵一笑,並沒答他,更令褚東齋忐忑不已,唯恐自己好不容易看著和時尋已經略有好轉的關係,此時又因自己剛才不慎說錯話而變得惡劣。
褚東齋眼看著時尋起身,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那我們準備一下,今晚就再出海。」
他瞄瞄蓋普曼,見蓋普曼對他點頭示意,這才心中一定,知道自己今晚能跟著一起去。
但馬上,他心裡又覆上無奈。
時尋可是他的少主啊,怎麼蓋普曼對時尋的了解比他高那麼多?
時尋並沒留在這未建好的教堂中休息,而是又一次祭出木劍劍鞘,讓木劍劍鞘浮在半空變大,他就躺在其上,雙手背在腦後,默然看著藍天。
他在自己身邊施加法術,隱沒了身形,不讓普通人有機會看到他這樣飄在天上,不過像蓋普曼之類的修士,還是能看到他就在那裡。
小木頭手持殊華劍,坐在時尋身邊,而魔螺則被時尋從袖間甩出,落到劍鞘末端。
眼見魔螺有往時尋身邊湊的打算,小木頭嗖的一下就到了魔螺旁邊,用手撥了撥魔螺,再搖搖頭。
魔螺茫然抖了抖觸角。
它確實不大明白時尋現在想做什麼。
但隨著劍鞘中有力量快速流轉,封印在劍鞘內的邪靈木人、烏鴉化身、井底怪物都出現異動,魔螺才明白幾分,卻還不敢肯定時尋要做什麼。
它只清楚,現在自己真不能上前打擾時尋,唯有蜷縮在劍鞘末端,悄悄打量著睜眼看天的時尋。
它看得到時尋指尖在劍鞘上輕輕勾畫著什麼,劍鞘中封印著的三個怪物都有某些氣息被時尋提取出來,又被時尋壓了回去。
魔螺心驚不已。
在它感應中,劍鞘上的符文形成的封印已經岌岌可危,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有被破掉的可能。
三個怪物中的最強者烏鴉,更好幾次就將符文形成的封印衝破一個小點,眼看就能從中逃出,便是不能完整逃出去,應當也能給烏鴉本體傳遞某些信息。
雖然劍鞘的封印空間不似時尋的小洞天重要,但烏鴉化身被封在劍鞘中,和時尋那般貼近,魔螺不敢想像烏鴉會不會在這段時間裡就發現了時尋的某些弱點。
還有此次時尋等人商量入海的事!魔螺更擔心被烏鴉知道,烏鴉這位塔主手下又要往海底派人,更加大時尋等人壓力。
不過,烏鴉每一次將封印衝破小點,總來不及往外傳遞信息,就先被時尋補過來的法力壓回封印深處,不得不再找封印的薄弱點進行嘗試。
每一次看著驚險交加,但始終沒讓烏鴉得逞。
眼見天色漸暗,時尋已在空中飄了好一會兒。
他驀地從劍鞘上坐起。
他指甲飛快在十指指尖劃破,剎那就有鮮紅血珠湧出。
旋即,時尋雙手快速結印,十顆晶瑩血珠脫離他的指尖,在空中化作一朵血色曼珠沙華。
花成,落入劍鞘。
剎那,劍鞘上原有的符文封印遽變,以這花為核心,形成了全新的封印。
時尋這才伸了一個懶腰,悠然從空中跳落。
劍鞘縮小,回到小木頭手中,小木頭緊接著落到時尋肩上,頗為擔憂地蹭了蹭時尋腦袋。
時尋將它從肩上揪落,捧在身前,與它對望。
而附在時尋另一邊的魔螺正想著是否就該時尋肩上落下,就聽到時尋說:
「沒事,這不還有你和小螺麼?哪怕到時候的我真要用到那招,好歹有你倆在,應該能讓我撐過那段時間。」
魔螺一驚,沒來得及想時尋這話是啥意思,就被小木頭瞪了一眼。
時尋朗笑:「好了好了,我知道你還記著那事。那不是和小螺剛見面時候的事?這段時間它都沒再起那些念頭了,不用擔心它。」
小木頭又瞪了眼魔螺。
這回魔螺明白了,小木頭第一次瞪他,肯定悄悄和時尋說了它和時尋第一次見面還想吃了時尋的事。
第二次嘛,當然是覺得它現在在時尋心中地位大增,然後吃醋。
魔螺忍不住得意地舞了舞觸角。
可馬上,魔螺觸角就一軟。
它領悟到時尋那段話的意思了!
要靠它和小木頭?
那豈不是說,這次入海,很大可能會讓時尋又一次實力下降?
跟在時尋身邊以來,魔螺不止一次察覺時尋實力的忽上忽下,便是上一次在洛恩公爵那,若不是有黛兒給的古樹聖丸,只怕時尋打破夢境世界後,都要虛弱好一段時間才能恢復!
可上一次,都不見時尋如此鄭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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