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理,他是光明教會的,褚東齋和時尋是蜀山的,他不需要做到這程度。但誰讓時尋在光明教會那邊也隱隱有著超然地位?而且蓋普曼當初竟能動用整個光明教會的力量尋找時尋,就足以說明問題了!由不得主教不鄭重對待。
褚東齋笑呵呵地應著,順手布置一個隔音結界。
他這結界也就防那些普通人,主意還是不讓阿諾有機會聽到他和主教的談話,免得影響阿諾練習的心情。
阿諾確實在主教出現後,精神就受到一定影響。
他好奇地看著時尋,好幾次想問,又不好意思問。
時尋繼續教他吹豎笛,他唯有儘量將自己的注意力重新放回豎笛上。
萊倫多和酒館老闆則只有驕傲。兩人看著褚東齋布下了結界,就恨不得去和剛才跟著主教一起進來的人炫耀一番。萊倫多尤其記得那個人,昨晚就是那人在酒館裡頻繁質疑他說的話。
但那人也看石頭不大對,早早溜了出去,讓萊倫多找不到,只能在酒館裡繼續和老闆歡暢地喝著酒。
那人在除了酒館後,越想越不是滋味,也惦記著城中其他人。
於是,時尋和褚東齋真是蜀山大人物的消息,就像插了翅膀一樣,快速傳遍全城。
主教還在酒館時,還沒有什麼普通居民敢進來打擾。
哪怕主教和褚東齋一起離開酒館前往教堂了,也只有一些和萊倫多、酒館老闆一向關係很好的城中居民敢率先進來。
他們進來後,也不敢直接打擾時尋和阿諾,只敢裝作和萊倫多兩人聊天的樣子,目光卻不時看向時尋和阿諾。
尤其是時尋。
昨夜他們當中的一些人說起時尋,還說時尋長得像小白臉,多半平日裡就習慣依靠一張嘴在那些夫人小姐面前打轉,騙取她們歡心,不見得有什麼真本事,這次來到這裡,也應該為了能在這城中騙取什麼好處,就巧舌如簧。
可現在,他們都恨不得抽昨夜的自己幾耳光!
當下看時尋俊朗出塵的模樣,他們就只剩一種感覺,那就是頂級的修士就當如此。這般具有非同一般氣質的,才是擁有真本事的大人物。
時尋還好。
他以前是蜀山心劍仙,就不知被多少修士用灼灼目光看過,過慣了被人圍觀仰望的日子。
這城中的居民要怎麼看他,他全然不在乎,也能全然當他們不存在。
只是阿諾有些不習慣。
自那位頌神者到來,讓城中居民和他關係日漸疏遠後,他愈發習慣避開其他人,已不怎麼適應現在這樣被其他人用複雜的目光打量。
時尋便帶著他又回到三樓自己臥室中,繼續教授曲子。
兩人這一離開,倒讓其他不敢進酒館的居民都膽子大起來,紛紛湧進來,好奇地打聽著時尋和褚東齋的各種消息。
這般鬧騰到了夜裡,酒館一樓的人都換了幾輪,現在還留下的都是和萊倫多他們關係最好的了。
時尋和阿諾在三樓吃過晚飯,時尋再考了考阿諾自己今天才剛教授過的一些知識,話鋒就是一轉。
「阿諾,你要不要到樓下和他們一起玩?」
阿諾怔了怔:「我……」
他手中紫竹豎笛不斷消失又出現,足以證明他內心何其糾結。
哪怕他和那些居民有過不開心,但自他父親離世後,他終究是全城人合力帶大的,他和他們肯定有感情。
儘管他也有很多不清楚的事情,但同樣猜得出,時尋來到後,其他人對他的誤解已經散去。
他又可以和過去一樣,繼續和大家開開心心地生活在一起,而不用再害怕,自己在其他人面前出現,會不會讓其他人變得不快樂。尤其是一些婦女,見到他,竟然都會直接落淚。
他避開其他人,是不希望自己對上他們冷淡的態度難過,更是不希望自己的出現會影響他們的心情。
這座城足夠大、足夠空。
他又在這裡生活了太久,對大家的生活習性都了解得很,能最大限度地避開其他人。
可現在,他好像又可以回到其他人當中了。
「去吧。」時尋笑著摸了摸他的腦袋,「以後這座城說不定還要你來守護。」
阿諾眼睛亮了亮:「我?我能守護這座城嗎?」
「當然。你是這城中潛力最大的孩子。如果你真的還放不下他們,那就現在回去和他們一起聊聊天,和他們吹一吹我今天教你的這曲子。如果你想吹萊倫多教你的那些也行。唯獨當初那位頌神者教你的曲子,你不能再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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