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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南云知抚她,把她沾湿的头发理顺:“早知道不爬山。”
“是我的疏忽。”陈绎心想撑起身。
“坐好别动。”南云知吓一跳,生怕她跑针,把人摁得死死的:“我改签了飞机,明天晚上就回南城,西藏海拔太高,不适合我们。”
“姐姐……”
“听话。”女人蹙眉,真有点训狗的意思:“小狗要乖。”
陈绎心:“……”
打完点滴出医院,两人沿路买了些吃的返回民宿。
院子里厚厚堆积满雪,将整个道路铺成白色,民宿清洁工在远处费力扫着,身后是他深浅不一的脚印。
他看见她们,直起腰:“二位稍等,我马上喊人来。”
说完又道:“或者你们着急的话,自己用扫把扫一扫也行,就在门后。”
陈绎心回头,果然有两把扫帚立在那。
她把手里的袋子递给南云知,说:“等我。”
“你要做什么?”南云知问。
陈绎心拿到扫把,偏头道:“扫雪啊。”
她裤子上还有血迹,丝巾挂在腰间不伦不类的,南云知把袋子递回去:“我来,你别动。”
“……我来就好。”
“听话。”
“……”
于是南大小姐头一回干起扫雪工作。
然而她显然干不来,扫得乱七八糟,还把自个儿给呛到了,弯着腰猛咳嗽。
陈绎心刚想上前帮忙,女人举起扫把勒令:“你站好。”
这琉璃的景色极衬她五官,却与她的动作格格不入。
陈绎心忍不住笑起来。
笑着笑着,忽然听见南云知扬声喊自己:“陈绎心!”
一团雪球猝不及防飞来,她赶紧反手挡,雪花在小臂上炸成碎末——没丢到。
南云知见她反应这么快,又攥了团雪丢过去。
还是没打着,反倒把陈绎心的玩心勾起了。
她单手捏了个小雪球,趁南云知蹲下时砸过去,刚好落进女人的衣领,一下冷得她歪倒在地。
陈绎心连忙上去,只见南云知躺在地上,手脚不顾形象地摆成“大”字,卷发铺开,成为白色中的一抹亮丽。
“冷,起来吧。”她朝她伸手,下一秒被反扑,南云知手里的雪一股脑塞进陈绎心的衣下摆。
“敢和我玩阴的呢?狗崽。”
“姐……”陈绎心喘不过气:“姐姐……冷!”
“知道冷还丢我?”
“是姐姐先丢我的。”狗崽委屈。
想到对方还病着,南云知停了手,居高临下地说:“还敢不敢了?”
“不敢了。”陈绎心嘴上求饶,笑容却肆意明媚:“姐姐,我肚子好疼。
南云知赶紧把人拉起来,搀扶进房。
几袋子吃的还有余温,一打开满屋飘香,藏区的食物不错,羊肉串和肉夹馍便宜大份,配上暖呼呼的牛肉粉丝汤,两人吃得津津有味,身体暖和不少。
吃完饭,陈绎心准备把裤子脱了洗,南云知阻止:“算了,经血很难洗干净,快新年了,给你买新的。”
陈绎心不要:“我自己买。”
“你又来了。”南大小姐不满:“花点钱而已。”
陈绎心说:“你买的东西不便宜。”
比如鼓比如冲锋衣,每样都抵得过陈绎心一个月工资。
她是真的不想被说傍大款。
***
西藏大雪纷飞,南城早已下完初雪,温度回升。
陈绎心养了几日,和乐队四人相约老地方。
“你可真够行的。”姜浣说:“旅个游还能折腾进医院,南姐姐是不吓坏了?我看北方跟你八字不合,以后别去了。”
陈绎心打开可乐,说:“西藏又不是北方。”
姜浣:“好,那南城以外都别去。”
周懿和沈梦涵毫不客气地大笑。
夜深人静,老房子四周静谧无声,每一年她们相聚在此都会买个蛋糕,今年虽然迟了,但也不例外。
奶油蛋糕插上蜡烛,姜浣闭眼许愿:“希望我能,出国留学!”
同去年一样。
周懿跟着大喊:“我!要!暴!富!”
“我也一样!!”
“耶——”
到陈绎心,南云知正好发来微信:【晚点下班,你困了先睡。】
于是陈绎心的愿望是:“希望南云知长命百岁,永远自由。”
“狗东西。”姜浣不乐意了:“能给你自己许吗?”
陈绎心改口:“希望陈绎心永远爱南云知。”
“……”
周懿把可乐使劲摇晃,对着陈绎心狂喷:“我要杀遍天下脱单狗!”
闹腾到半夜,南云知还没回家。
【我父亲去国外出差,公司事多。】
陈绎心原本脱掉了外套,看到消息又穿回去,把伞拿上,回道:【那我来接你,地址定位给我。】
【不用了。】南云知回。
【姐姐是怕我被看到吗?】
【……】
【那你来吧。】
南云知发来定位,陈绎心点开看,不算远,打车过去十几分钟。
虽然雪停,但昼夜温差大,她又多拿了件外套才出门。
南云知的办公室窗正对马路,陈绎心下车时,女人端着咖啡站在窗前,冷风吹散了手中咖啡的苦涩,空气变得清冽。
路灯下,陈绎心的身影层层递进,像奔赴一场盛宴般。
女生越走越近,到大门口停下,仰头喊了声:“姐姐。”
她站在道路尽头,戴着一个口罩,身后是大片大片枯叶,卷起数层喧嚣,不知是因为风,还是因为那路灯下风光霁月的人。
外面有几位加班的小员工,见老板出来忙低头喊她,却没想老板点点头,错过她们去了楼梯口。
陈绎心恰巧走出电梯,带来一身寒凉。
“进去等。”南云知按开灯,众人这才看清她身后的女生。
黑衣黑帽子黑口罩,帽檐压得很低,一双同样漆黑的眼睛露在外,乌沉沉的,瞧不出情绪。
“她是谁?”
“不知道,第一次见老板带人来公司……”
“好高,还挺酷,口罩下肯定是美人。”
“娜娜,你又开始花痴了!”
门外议论纷纷,门里面一片寂静,南云知泡好咖啡给陈绎心,说:“你先坐会,我很快处理完。”
陈绎心接过杯子,没喝:“姐姐忙就好。”
她把窗户关小,乖乖坐在南云知附近看手机。
南云知于是继续工作。
一时间,办公室里仅剩钟表声,滴答滴答走动着。
又过半小时,南云知困得迷糊,全凭肌肉记忆打字。
一只冰冷的手乍然探进裙底。
女人一激灵,下意识并拢了腿。
昏暗中,陈绎心的脸被切割,一面无辜,一面阴郁。
但南云知明白,对方其实根本不是乖巧的小狗崽,她就是狼。
桌面简洁整齐,一台电脑,一叠文件,茶杯,绿植,笔筒。
——继而都被仓惶扫到一边。
南云知在上,被迫分开被迫仰身,陈绎心的发丝穿过她的指缝和腿/根,在磨蹭中搔得难耐。
一扇门之隔,依稀能听见员工们的走动和谈话。
女人下意识捂紧嘴,生理泪水却止不住从眼尾滑落。
她的高跟鞋一只挂在踝骨,另一只被蹬得不知所踪,光洁白皙的足尖绷紧,踢倒了盛满咖啡的杯盏。
月光偷偷打量着屋内缠/绵的人儿,银色泻漏,照得南云知的身体异常美妙。
陈绎心瞥一眼倒洒的咖啡,扶起来喝掉剩余的,才亲吻上去。
黑咖啡的苦味掩盖了海盐的咸味,顺理成章被同吃进肚。
液体顺桌子边缘滴滴答答落地,和咖啡混淆。
这个角度,借着月色,陈绎心能看见那翕动之处的所有,绯红如花瓣,微微张合,是到达之后的余韵。
结束后,南云知补妆,再看女生,嘴边糊满她的口红,跟吃了小孩一样。
“你……嘴。”她忍不住瞪眼。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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