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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鸢像往常一样洗漱了,进厨房里给陈秀打打下手,接过了炒菜的活。

陈秀一脸困倦,心情不太爽利,但乐鸢主动来干活了,陈秀脸上还是有了些笑意。乐鸢随口问她:“妈,你是不是怀了?”

陈秀愣了愣,尴尬笑道:“这你看出来了?妈听人说做试管能怀,去大医院里检查了,又打针又吃药的,折腾了快半年!医生那头说胎像还不稳,就没往外说。”说着脸上笑意更浓了些,扶着腰倚在流理台边上,“这才一个多月,当姐的就看出来了,看来也是姐弟连心!鸢哥啊,你从小就乖,学习啥的不用妈操心,别家孩子就没有比得上你的,妈都看在眼里。以后你就这一个弟弟了,你得好好照顾你弟,姐弟俩互相扶持。我跟你爸以后老了,就指望你俩养了。”

7.凶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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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秀兴致不错,既然乐鸢已经知道了,也就絮絮叨叨地把肚子里这一胎的情况跟乐鸢讲了些。在四十多岁的年纪做试管,对女人来说是很受罪的事,要先打一段时间的激素调节身体,再打促排卵针,等子宫里的卵泡发育成熟,用长长的取卵针穿入卵巢中取卵。做试管婴儿是能选择性别的,这次陈秀植入了三个男胚胎,成功存活了一个。

已经一个多月了,在B超里刚刚能看到孩子的心跳。

乐鸢垂眸,半背对着陈秀麻利地翻炒着笋炒肉片,闻言轻轻应了一声,然后直接说:“妈,我想住到学校宿舍去。”

陈秀听了就先皱眉,不快道:“家里又不是没房间住,干嘛要去学校宿舍住?”

乐鸢看她一眼,表情认真说:“我今年得好好学,在家里住,早晚开电车太累了,还不如在学校里住,早上也能睡晚些。”看陈秀不太情愿,乐鸢就说,“妈,我是个女儿,以后也没想着继承家业,等我毕业了,出去工作赚钱了也会孝敬你们。但你要是不支持我学习,明年我再考不好,我就不上了,到时候收拾收拾,跟同学出去南边打工算了,也早点赚钱。”

陈秀脸色变了,哼哼说:“你还学会威胁你妈了。出去打工,打什么工?店里天天忙得很,在家里做事就得了。”

乐鸢不理会她这种话,只是说:“宿舍一个学期一千四百,加上学杂费和生活费,妈给我五千块吧。”

陈秀立刻沉了脸,“小孩子家家的拿这么多钱干什么?给你出去乱花?想都别想。一周在学校饭堂里吃多少钱?周末回来要就行了。”

乐鸢微微沉了表情,回道:“我学习紧,不能周周回。一个月都不一定回一次。妈如果不先把钱给我,我得吃西北风。”

“不行。”陈秀别了脸去端菜,一扭身就从厨房里出去了。

乐鸢也不理会她,等饭菜做好,端上了桌,筷子摆好,乐山东在卧室里抽完了烟,腆着肚腩,慢悠悠到饭桌边坐下吃饭,乐鸢直接对乐山东说:“爸,我想住学校宿舍去,一个学期住宿费、学杂生活费要差不多五千,可以吗?”

陈秀在旁边拿抹布擦手,看乐鸢直接找当爸的说,狠狠瞪了乐鸢一眼,忙说道:“刚我跟她说过了,伙食费按周回来拿就得了。”

乐山东听了倒也没说不行,只是吃了几口饭菜,才说:“住学校里哪有家里舒服?你妈说的也有理。先拿一千去吧。”

乐鸢垂下视线,眼底是浅淡的讥讽。其实她已经快半年没有跟父母拿过钱了,确实有必要买的文具书本资料,都是从自己每年存起来的奖金里支出。她也不像其他女孩每个月都买新衣服,一年下来就买五六件新的,也都是花自己的钱。

毕竟,这么多年来,问父母要钱的时候,没有一次他们不是拿出这样推三阻四的嘴脸。

在长大的过程里,她曾经无数次扪心自问,她要的钱很多吗,很过分吗?父母抚养未成年的孩子是不是天经地义?陈秀恐怕已经不记得上一次给她钱是什么时候了吧,也很少有心情关心她吃的什么,穿的什么。

这些从前的她都不是那么在意,从前她以为父母只是忙着赚钱,只是习惯了扣扣搜搜地过日子,她是独生女,总有一天会分享这个家的财富和未来,而这对夫妻用事实证明了,原来不给她钱,不那么关心她,完全就是因为不把一个女儿放在眼里,仅此而已。

乐鸢挺直了腰背,站在厨房门口,面对着乐山东和陈秀,清清楚楚地说:“我猜我现在问你们,我们家里有多少钱,多少财产,爸妈你们是不会告诉我的。这倒没什么。听说弟弟马上要来了,我其实是不希望你们要的,但我猜,你们也不会听我的意见。这也没什么。反正我今年十九岁,等他生出来,我就二十了,再过几年也要毕业成家。”

“我今天就在这里问爸妈,我要一笔钱上学,你们给不给。”

乐鸢冷眼看着乐山东一副发怒的样子,重重地把碗筷顿在桌上,陈秀拉着脸开始冷嘲热讽:“你才多大,现在就敢跟父母对着干了,女孩子家家的张口闭口要钱,外面卖批的都不敢这么舔着脸来问,要脸不要?还一张嘴就要五千,你知道家里卖菜多久才得几千块钱?!想得倒美,知不知羞!爸妈的钱可不是你的钱,爸妈说了给你,才能要,不给你,也是应该的!”

乐鸢看着陈秀极尽讥讽,尖酸刻薄的脸,乐山东沉默不语的样子,平静地点点头说:“今天我把心里的想法跟爸妈说清楚。爸妈可能都没注意过,我半年没跟你们要钱了。你们养我小,将来我才养你们老。要是你们现在开始就不给我钱了,等我工作赚了钱,我会慢慢把抚养费结给你们。你们养老的事情我不管。或者,以后等弟弟长大,我跟他各自继承多少家产,就各自分担多少比例爸妈养老的事情。”

陈秀眉眼倒竖,一个箭步,操起柜架上的鸡毛掸子就想狠狠地揍乐鸢一顿。

乐鸢忽然爆发,她面色平静,手上却快准狠地把饭桌上大半罐浸泡的蛇骨酒扫到了地上,“嘭”一声,直径快三十公分的透明大玻璃罐在夫妻两人脚跟前碎了满地,暗棕色的酒液汩汩淌得到处都是。

乐山东暴怒,拍着桌子站起来指着乐鸢鼻子沉声呵骂:“反了你了,哪学来的摔摔砸砸样!我今天非得收拾你一顿不可!”说着就挽袖子,面目凶狠地要来揍乐鸢。

乐鸢半点不怵,她身高腿长,已经长得比矮壮的乐山东还要高几公分了。她手臂一伸,拽着手边的木头靠背椅横拖一圈,狠狠撞在冲过来的乐山东的腿骨上,乐山东痛喊一声,一个趔趄斜撞到饭桌角,沉重的身体打翻了饭桌,差点砸到了陈秀。

陈秀猛然想起肚子里还怀了一个,忙护着肚子,着急忙慌地后退了两三步,不敢相信地瞪乐鸢,一向乖顺的女儿,怎么忽然成了这种凶悍暴烈的样子?!

乐鸢却很从容,撞倒了乐山东,她后退两步,又把椅子拖回来,坚硬的椅角对准了乐山东的方向。她也不放狠话,只是用力握紧了椅子,身体微弓,眼神冷漠,静静地看定了乐山东的动作。

腿骨扎进了玻璃罐的碎片,酒液又浸透了伤口,钻心地痛着,乐山东看着乐鸢,这个女儿面容冷静,操着椅子居高临下的的样子,竟让他有些心里发寒。

乐鸢手劲大,乐山东是知道的,日常里在菜店里干活,搬卸货,乐鸢一个人就能搬起五六十斤的水果。往常只觉得女儿养大了好使唤,不知道发起性来,是这样可怕的场面。但在家里这样狭小的空间打起来,万一陈秀肚子磕碰了,千辛万苦得来的儿子流掉了,两夫妻还真承受不起那样的后果。

“爸妈怎么说?说过了,别想打我,碰我一根手指头,我那小弟弟就别要了!要是今天不给钱,那也行,以后我自己养自己,以后我死在外面就行,你们也别找我。”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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