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他說:「你拿著這個。」
於是秋月白就拿著酒杯,舉起,面對眾人。
前面有許多他認識的人,但是大部分人他都不認識。
時玄蘭站在他身側,同樣與他一齊舉杯,眾人共飲,一片歡聲笑語。
烈酒入喉,又引起一陣疼痛。
「哈哈哈哈!再來一杯!」
「喝!喝!」
「要拿碗!杯子一點也不爽快……」
紛雜的聲音傳入耳內,一個侍從看出秋月白的不適,前來扶人,但他卻忍下疼,突然就丟下酒杯就往旁邊走,那個侍從看了看時玄蘭,想要去攔住秋月白不讓他離開——卻又被時玄蘭制止。
「讓他去罷。」他淡淡說:「接下來一段時間,都讓阿月好好休息,不要讓他出門了。」
侍從讀懂了他話中的意思,身上起了白毛汗,只覺得一陣涼颼颼的。
他應下,去追秋月白。
或許是因為難受,秋月白走得很快,他三步兩步就出了廳堂,順著走廊往前走,又因為走得太急,冪籬被竹枝掛掉也沒有去管。
沒有拿燈,就只能靠微弱的月光來照路,華服寬大,要想走得快就必須扯著衣擺,方才喝的那一杯酒實在太烈,此刻酒氣翻湧而上,人居然也有些踉蹌了起來。
又往前走了一段距離,秋月白停下了扶著頭喘氣,他覺得有些頭熱,環顧四周後見到有一處水流自園林中擺放的石頭夾縫處流了出來,於是緩緩走了過去,躬下身掬水洗臉。
清澈的水泛著微光,很冷,擦在臉上後人立馬就清醒了許多。
水面之上的倒影模糊不清,水邊的美人深吸一口氣,因為洗臉打濕的碎發黏在了臉上,華服也沾染上了灰塵與碎碎的枯草。
忽然,他撥水的動作一停。
水流上游,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往這邊流過來。
——是一艘小紙船。
秋月白怔怔的跪坐在地上,遲疑了一下,將紙船攔了下來。
小紙船摺疊得很粗糙,上面好像有墨跡,但順著水流這樣飄下來卻並沒有暈開的跡象。
秋月白將其打開,看到上面的內容時,眼睛微微睜大。
……是一幅畫。
粗曠的線條,扭曲的形體,奔放的顏色……畫作的水平不會再比七歲稚童高多少了,眼睛鼻子嘴巴只能說畫出來起到一個齊全的作用,但就算是如此,秋月白還是一眼就看了出來——這張畫上畫的居然是他,畫的是不知道什麼時候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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