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男女情事,從前我覺得無甚樂趣,也許是屈巾花帶來的陰影。他得到我的時候,我正滿心痛苦,他一靠近,我心里就犯噁心。後來遇到單立,頭一次與他雲雨正是在九鹿,那次更尷尬,大概他很緊張,雙手都是汗。我很不舒服,挪了一下身子,他明顯感覺到,自覺撐起上身。他覺得是壓到我了。
如今的單立不再是緊張的男孩,他的確知道如何取悅我,有足夠多的時間鑽研兩相情悅。在住進瓊華宮後的某天,那幾天大雨淋淋,我對他述說著傷心事,發泄積壓的疲累,腦中那根拉緊的皮筋鬆了。然後他的手指碰到我,我突然一陣哆嗦,從此男歡女愛對我不再是辛苦事。
有些暈眩,因為火燒得旺,自己的臉和身子都微微泛紅。此刻他托著我的腰,我忍不住叫了一聲,他又捧著我的臉。
喃喃低語:「你也需要我的,小冰。」
第99章 鶼鰈情深(十五) 開春後,綿水夫人的……
開春後, 綿水夫人的狀況很不好。我到國公府探望,她勉強坐著,像一團癟塌的棉花。她早忘記我是誰, 有時喊鎮國公的名字, 有時喊孩子的名字。巴掌大一碗粥, 她咽不下幾口。尤七說她時間不多了, 眉角落寞, 表示早點離去對她也許是解脫。
等老人離世後,鎮國公府也將不存在,這個爵位是因為綿水夫人保留的。未來若拆掉大門的匾額,積年的灰抖落,那景象想著就淒涼。而展眼望去,滿世界有誰配得上這個封號,能助我再次安邦定國。
我發信叫懷東回來。尚未接到回信, 銅雀台的信已來了兩次。閔代英與我頻繁聯絡,先報告這月春汛的水位, 讓我不必擔憂,接著感謝我在朝堂庇護他,又盤算如何儘快找出計小塗。
「拔除賴頭幫人,必然得罪朝中貴人, 臣尚未遭受報復,多謝陛下竭力維護。每月撥付之河工款略有遲滯, 望陛下督促戶曹。余者用度臣尚可自理。另有賴生鱗計小塗之流並未根絕,於我私心甚憂。銅雀台邪風四逆, 善惡無分,忠奸莫辨,臣不願此風侵蝕九州…」
折上信紙, 趙拓與韋伯林正好進來。
韋伯林見我手中信,便知銅雀台又發密函,遂嘆氣道:「陛下,請勿只聽大公子片言。昨天老父還問,今年春天侯府怎麼不寄問安貼,老侯爺的膝蓋用什麼膏方,怎麼沒個捎信的。臣都不敢告訴他實情。」
我望著趙拓,笑道:「卿家覺得保定侯府算不算瀆職罪?」
趙拓見狀,低頭說:「侯府於洛水之戰有功,即使後來疏忽管教,也算功過相抵了。」
疏忽管教。他任由賴生鱗殺了不少人。白條,還有許多不知名的女子,供他們買賣,當作物品褻玩。所有與他們沾邊的東西,都要一起墮落。
他倆品察我的心意,似乎真想治馮坤的罪。韋伯林到底念舊情,又勸:「侯爺老邁,的確糊塗。畢竟他為社稷流過血,陛下念在他忠心耿耿幾十年的情分…」
我轉過頭:「原來忠心是可以抵消一切作惡的。」
趙拓飽讀詩書,大道理懂的比我多,此刻有些臉紅,爾後說:「自然不是。仁禮安邦,德義治世。這些臣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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