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主太得人心意了,衛家那個素來清貴驕矜的六郎如果見到,恐也要一見鍾情。
而後三書六禮的把小公主娶回來,與她長相廝守,舉案齊眉的吧…
那樣多好?
可他是陳菩。
「少打聽,多做事。」陳菩的胸腔里似乎翻湧著一股氣,被小公主敲打的那裡一抽一抽的疼,是長生在涌動。
他竟第一次覺出痛感,強壓了良久,方才平息下來。
「...」肅月抱住自己肩膀打了個冷戰,看著陳菩斥完,大步離開遺宮,連忙撿起了燈籠,回了偏殿。
這事還沒個準頭,就算有也不好聲張,所以肅月沒敢說,回了偏殿撩開惟寧的寢帳看了一眼,暗嘆一聲「孽緣啊」,便倒頭睡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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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菩出了遺宮,便回了司禮監,將小公主那一團衣物燒毀。
石頭密室里的床褥已經被收拾好,元寶聞聲從石頭密室出來,打量了眼陳菩神色:「機關都被圖蒙哈赤拆了,已經派人修了。」
「不必修了。」陳菩默了下,也不知該不該慶幸圖蒙哈赤弄壞了那些機關:「使一匹快馬至袞州,盯著楚憲安將沈旻曜與阿爾斯蘭接回京。」
「啊?」
沈旻曜遇害,是萬歲爺的心意,也是楚家人的心意。
今兒個萬歲爺為保沈旻曜讓楚家小公子去袞州的舉動已經讓楚家的人頗為不滿了。但念這也是給楚家小公子一個立功揚名的機會,楚家這才沒有發難。
可陳菩明晃晃的要幫著沈旻曜,這要是被楚家的人知曉,那怎麼說的清...
「善光大師那兒您要如何解釋...」元寶撓了撓頭。
棍棒的傷對於陳菩來說並沒有多疼,但誰總背著一身傷都是不好受的,更何況陳菩前幾日剛剛被刺傷了身子。
「你且去辦,咱家來淌。」陳菩垂手端起石桌上青瓷雲紋堆花茶盅,抿了口。
那個老東西,亦是楚家的狗。
他曾救下了懷藏刀劍而瀕死掙扎的瘦狗,卻給瘦狗吃活人,飲生血,以此謀求長生。
然而瘦狗本就是飢食父母的畜生,並不在乎這些。所以瘦狗敬那老東西如父,不大的時候就知道在老東西腿根底下搖尾乞憐,阿諛奉承。
人道的最後一點良性告知他不可違棄本我里為人的禮儀忠孝,他也想做人,可哪裡有人把他當過人。
因此還不如做一隻徹頭徹尾的畜生來的快活。
陳菩目色暗茫,舔了舔略有些乾澀的唇,而後將寬袖一垂,一串白菩提如井上取水的韁繩一般刷拉拉的下落。
即將墜地時,陳菩挽手將白菩提勾了起來。
鮮結的白菩提子上一刻還卡在虎口摩挲輾轉。下一刻,因缺失了一顆菩提子而露出的珠串繩,便好似被凌空的一把刀切斷,吧嗒吧嗒的四散彈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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