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浮緩緩低下頭,飄忽的視線東掃西掃,忽而一拍腦袋:「啊呀,灶台上的棗湯還煨著呢!」說罷匆匆跨過門檻就往廚房去了。
斯湫失笑:「這丫頭都沒個定性,還像個孩子似的。」
愫愫抱起蘭花,捻了些許泥土,見是濕的,便誤以為阿浮澆了水。聽見斯湫的感嘆,愫愫隨口道:
「她不就是個孩子麼?」
「姑娘莫忘了。」斯湫含笑地看著她,「您也是還個孩子。」
愫愫一怔,卻也只是一笑而過,抱著花盆去了裡屋。
這些日子,斯湫總覺得自家姑娘變了許多,與其說是長大了,不如說更像是一瞬間的成熟。或許連姑娘自己都未曾發現,姑娘以前看人的時候總愛看向別處,而現在看人的時候,從來都注視著人的眼睛,不閃不避,平靜如水,顧盼之間透著勘破俗世的洞察與瞭然。
她不明白姑娘為何變了,但總歸是好事。
夜色已深,案上蘭花經雨而浴,一縷沉香於室內沉浮,淺淡而疏離,恰似映落於軒窗上若隱若現的一抹月色。
愫愫攤開捲軸,提筆在卷頭的名字上勾了一個圈。
章玉姿已除,再無後患之憂。她雖壞,但未到上輩子那般不可饒恕,所以她留了她一命。
愫愫垂眸,停在那陳字之上。
下一個,便沒有如此的好運了。
·
謝館秦樓,倚翠偎紅,雕檻朱窗,笙歌徹夜。
「自上月一別,郎君可好些日子沒來了。」
陳元洲笑著摟緊懷中嬌客,湊在臉上「乖乖,我可是剛應完試便來尋你了。這些日子家那老頭子看我看得緊,不許我在外晃悠,擔心落人口舌。」
浼娘羞紅臉抬起頭,問他:「那考試如何?」
陳元洲哈哈一笑,湊過去懷中人臉上親了一口:「走個過場罷了,你郎君我呀,就等著來年開春去赴會試了。」
「那贖身的事……」
「此事嘛……」他鬆開了手,理理衣襟,「你無需擔憂,我自有安排……」
「可是……」見他起身,浼娘忙扯住他的衣擺不讓他走。
「怎麼?」陳元洲看著那雙手,言語由閃爍轉為強硬,「答應過你的事,我還會反悔不成?」
「公子。」月光順著微敞的門戶掃進屋內,一個勁裝打扮的男子站在門邊,提醒道:「時辰到了。」
「郎君。」浼娘仍舊拉著他的衣角,低聲道:「您才待了半個時辰……今日便留在這裡,明日再遣車馬送回去罷。」<="<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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