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齊點點頭,「陪靜宜玩得晚了點,我現在回家。」
周覆笑著問她:「這怎麼個事兒呢?你哥說你期末考完了,要在家陪陪你,為了這個把局都推了,你反倒來了陪姐們兒。老唐拿你敷衍我啊?」
她愣了一下,極力為唐納言解釋說:「那肯定不是,我之前是總跟我哥說,讓他和我多待會兒,但昨天特殊情況,而且他也沒說他是......」
周覆被她語無倫次那樣兒逗笑了。
他說:「行了,跟你鬧著玩兒的!我還能不了解你哥嗎?肯定你把他扔家了,是不是?」
不斷下降的電梯裡,莊齊的手臂無聲垂著,黑漆漆的眼睫壓下來。
她想起出來前,唐納言那個溫和清淡的眼神,心口有點酸。
他怎麼什麼都不說呢?哪裡好什麼都由著她的。
莊齊蒼白地笑笑:「是,我把他一個人丟那兒了,真過分。」
「是你的話,你哥心甘情願!」周覆擺了下手,認為這根本不算什麼,他閒聊起來,「當時你還小,他怕你沒人照顧,愣和姜阿姨吵了一架,堅決地不肯出國,母子倆兩年沒說話。後來他就在本校讀了個研,直接工作了。」
莊齊對這件事有印象,可她從哥哥那裡聽到的版本,和周覆說的不大一樣。
腳步頓住,她猛地抬起下巴:「還吵架了嗎?可是我哥跟我說,我哥說......」
周覆看她氣息短促,素淡面容迎著熾烈的日光,白得像一張澄心堂紙。
他低頭望她一眼,「沒事,是什麼你慢慢說,別哽著了。」
這小姑娘打小身子骨弱,現在看著還是虛。
奇怪,唐納言不是精心呵護那麼多年嗎?怎麼沒什麼起色?要真是丟下她在大院裡自生自滅,還不知道會怎樣。
周覆也有點怕,真把他妹妹嚇出個好歹來,老唐饒不了他。
莊齊噎了好半天,急得手心裡冒虛汗,她說:「我哥說......我哥說他是一個學校都沒申上,所以才不去的呀。」
「那怎麼可能?就算申不上也可以繼續申啊,他又為什麼不呢?」周覆說。
莊齊懂了,也不再試圖爭辯,只動了動嘴唇,用自己才能聽清的聲音,喃喃重複:「是啊,他又為什麼不呢?」
忽然起了一陣風,日光中揚起微微嗆人的灰塵,像她心裡一場小小的海嘯。
莊齊和周覆道過別,一路失魂落魄地回去了。
到家時,莊齊扶著黑胡桃木矮櫃,換了鞋進去。
客廳里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明亮的三面大窗外,幾片梧桐葉從枝頭飄下,輕緩緩地落。
她脫了外套,隨手搭在沙發上,去臥室找唐納言,不在。
莊齊又推開裡頭書房的門。
窗邊架著一張紫檀長几,料色勻淨,漆料渾厚。上邊的青瓷瓶里供著松木枝,香氣深幽清冷,像走到了郊野叢林的深處。<="<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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