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著吊帶裙出來,剛吹乾的頭髮綁成一個低髻,因為被蒸汽熏了太長時間,一層紅暈浮在蒼白的面腮上。
唐納言坐在沙發上,招手叫她過來,「把薑湯喝了,去去寒氣。」
「你煮的?」莊齊端起湯來問。
唐納言說:「這屋子裡還有第三個人嗎?」
她確實是問了一句廢話。
莊齊哦了下,仰頭乖乖地喝掉了。
唐納言盯著她喝完,又問:「餓了吧?等一會兒就可以吃飯了,馬上會送來。」
莊齊其實還好,肚子裡又是茶水又是點心,還嗆了幾口湖水。但她沒說,以唐主任現在的脾氣,好像聽不進別人的不同觀點,動不動血壓上升的模樣。
別真把他氣出個好歹來。
莊齊這麼想著,點了下頭,「好。」
唐納言狐疑地看著她。
現在他變成個神經病了,她不聽他的話不行,變得乖巧了又不放心。總覺得她是在糊弄他,然後哪天早晨起來,又坐上飛機去美國。
都是那年她走得太過突然,措手不及的分離留下的創傷,幾乎成了唐納言的一樣舊疾,就像膝蓋上陳年的老風濕,一陣兒好一陣兒歹的,一到雨天就要出來作祟。
想到這裡,唐納言還是補充了一句,「你不要怕,我不會再動手動腳的。那天是個意外,你知道,人有時候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我也一樣。」
他一會兒又這麼溫柔,好像生怕她會跑掉的樣子,反覆地解釋說明。
當年她哪裡是自己想走啊。
他怎麼就是不明白呢?
莊齊咬了下唇,旋即又鬆開,她的嘴唇在迅速充血之後,綴著紅色芍藥般的艷麗。
她抬起頭看他,隔著一張墨黑的大理石茶几,眼中朦朧著濕潤的水汽,「我不是怕,你是我大哥哥,我怎麼會怕呢?」
「那你是什麼?」唐納言的喉嚨也有點啞了。
莊齊說:「當時,唐伯伯拿了一份文件給我看,是你的......」
時間隔得太久,她一下忘記了那張表叫什麼,停頓了一下。
唐納言擺了下手,也不願再提這件傷心事,「我已經知道了,那份意見是他秘書寫的,你就被這個騙到了?」
「沒有。」莊齊搖了一下頭,她說:「我猜可能是他騙我,但又想就算是真的,也有辦法解決。讓我決定要走的,還是他說的那句兄妹相/奸,我知道這不是編的,一定真有人的嘴這麼壞,對嗎?」
這個罪名太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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