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璧冷冷睜開眼眸。
面前的人不是江晚月,第一道助情之香仍濃烈,謝璧卻瞬間褪下情思,徹底夢醒。
他沉冷幽靜的眸光銳利逼人,聲音前所未有的冷漠:「竟然是你。」
雪影怔住,還未來得及反應,已被謝璧甩在地上,她猛然驚醒,跪在地上瑟瑟哭道:「郎君……」
謝璧喝了兩口冷茶,平復翻湧的情緒。
唯有他清楚,方才自己聞到枇杷春茶香氣時,有多渴望欣喜。
他竟對妻的身子如此著迷。
那是他自己都未曾直視過的……慾念。
謝璧負手立在窗邊,任窗風吹進來,他冷聲道:「這些年我待你不薄,你究竟為何要如此做?」
雪影怔了半晌,輕聲道:「是奴婢昏了頭,是奴婢下賤無恥……」
她本想等木已成舟後,再推說當時自己只是進門送茶,卻被謝璧……誰知碧朧峽那香似是對謝璧無用,自己拙劣的把戲,竟當場被謝璧識破。
雪影自覺再也無顏見人。
「當年有人刺殺我父親,是你父挺身而出,因此喪命,你侍奉我這些年,我念在你父親的情誼上,不願讓你受委屈,但你行事不當,以後不可再侍奉我……」謝璧移開眸光,冷聲道:「你走吧。」
雪影並未求情狡辯,磕了個頭道:「我也自覺再無顏和郎君相見,只願郎君保重自身,所願皆成。」
謝璧背對雪影而立,未曾轉身。
雪影擦乾眼淚站起身,去偏房收拾行李。
竹西聽聞風聲後忙跑去,他和雪影一起長大,對雪影的所作所為,既訝異,也有幾分氣惱鄙夷,可看到她的模樣,又說不出責怪的話,只連連嘆氣:「你真是……怎的這般想不開……再等一年半載,有老太太在……怎會少你個姨娘做……」
「你別說了,是我對不住郎君。」雪影悽然搖頭:「家裡人大多在蜀,我走以後,郎君就要靠你照顧了,你要記著郎君平日不能吃太涼的,尤其不能吃冷酒。」
「還有香梨定然要去了皮才能給他……有次郎君大意吃了便一直咳嗽……」
「還有,上次來碧朧峽是夏季,我記得郎君被咬了不少包,郎君最愛招蚊蟲,碧朧峽樹多,我從京城帶的驅蟲油,你收好,平日裡可滴在窗台上,入了夏混在薰香里可一起燃了……」
雪影神色平靜,細無巨細的交代著,竹西嘆氣著應了。
「還有……我看雖和離了,郎君卻很在意夫人,你要機靈些,大事小事上助一助郎君……」雪影頓了頓,才低聲道:「還有秦姑娘那邊,這幾日她總是邀我去秦家,似是對夫人很不滿,還拉著我一起阻撓夫人和郎君重修舊好,你要讓郎君多留心,切莫大意……」
她平素厭煩江晚月,但她已明白謝璧是真心愛慕,她也不願江晚月受傷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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