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先生，讓你見笑了。」裴寒枝拿出帕子，擦了擦手上的血跡。他的面上依舊帶笑，仿佛剛剛被撞破醜事的那個人不是他自己一樣。

只是突然間，裴寒枝的目光冷了下來。

「今天的事情，你什麼都沒看見。」裴寒枝把手帕丟掉，冷聲道，「說出去對你沒有任何好處不是嗎？季先生。而且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季先生有個還在讀書的妹妹吧？」

提到季淼，季緲瞬間便緊張起來。他咬著牙，低聲說道：

「……裴先生，你是在威脅我嗎？」

「是啊。」裴寒枝很坦率地承認了，「雖然你們季家確實勢大，但在我看來，不過也只是單純有錢罷了。」

說到這裡，他靠近季緲，笑得更加放肆了。

「我敢這麼跟你說話，想必季先生也能猜到，我背後的『金主』是什麼身份了吧？」

「……」

那一瞬間，季緲明白了什麼。雖然不知金主究竟是哪一位，但對方的身份，顯然不是季家這些「商人」能惹得起的。

不是「錢」，而是「權」。

「……我知道了。」季緲擦了一把汗，「我不會說的，你也不要對我家人動手。」

看季緲這樣，裴寒枝顯然很滿意。他的唇角微微勾起，在季緲肩上拍了拍。

「這才對嘛季先生，識時務者為俊傑。」

說完，他又說了一句：「小簡，出來招呼一下客人，我要去處理點事。」

處理什麼，顯然就是那具屍體了。

而被稱作「小簡」的男孩也在這時候出來，他說話細聲細氣，生怕驚擾到別人。

「那個，季先生，需要喝茶嗎？」

這是季緲第一次見到裴簡，也是唯一一次。男孩面容秀氣，身上卻帶著多處傷口。他的手上纏著繃帶，身體顫抖，長相大概和裴寒枝有兩三分像。所以那個時候，季緲就猜到，這孩子跟裴寒枝大約是有血緣關係的。

只是，他也無法幫助裴簡什麼。只是匆匆一面沒多少交流，但裴簡卻給季緲留下很深的印象。

「……」

聽完這些，薛璃卻感覺很不舒服。

在那個時候，自己沐浴在陽光之下，但裴簡只能身處黑暗，一人傴僂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