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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著求饒了許久,也哄了許久,才終於等到元汐桐對他的饒恕。

饒恕伴隨著懲罰,她在他臉上一邊畫了個醜醜的小鴨,勒令他不到三更不能洗掉。他嘴上答應得好,卻在她放下筆時,摁著她在她臉上回敬了一片羽毛。二人頂著彼此的墨寶在府內招搖過市到深夜,元汐桐硬生生地就將他臉上那兩隻鴨子給看順眼了,覺得好像扁毛也不是那麼不可愛。

她熄了燈,抱著那本小冊子鑽進被窩。冊子裡有元虛舟留下的靈力,翻開到他畫了鳥的那一頁,那些鳥兒便像活了似的,在她的床帳內演皮影戲。

細雪簌簌下在窗外,她在不時傳來的霜層斷裂聲中化作了一片羽毛,輕飄飄地落在一艘小舟上。水面上的月影星光,被夜風攪碎成玻璃皺,困擾她多日的夢魘亦被溫柔驅趕。

她的怪脾氣在元虛舟那裡,可以得到完完全全無底線的縱容。

即便是……違背仁義道德。

*

宗學比試當日,元汐桐抽中的對手是肖思宜。

這個以表小姐的名義寄居在鎮國將軍府的姑娘,雖和元汐桐是同級,但她二人並未有多少交集。只有一段傳遍宗學的流言,說元汐桐曾經帶頭排擠過她。

一方循規蹈矩又溫柔嫻靜,還有著大家都隱隱知道的可憐身世,另一方含著金湯匙出身,身無長處卻因有個好哥哥庇護而能在宗學作威作福。

明眼人都覺得這流言八成是真的。

只是皇家宗學內暗潮洶湧的事情太多,姑娘家未造成人身傷害的小打小鬧並未引起過多在意。就連甲班的邢夙聽聞此事,都只是笑笑,然後說,小姑娘之間有些齟齬很正常,等她們長大便知自己當年有多幼稚。

他自小被帝都貴女們追捧已成習慣,以為這不過是些爭風吃醋的把戲,心裡鄙夷,又不好表露。

恰好元虛舟從旁經過,耳朵捕捉到元汐桐的名字,他探頭過去,插了一句嘴:「哎,我妹妹可不會單獨排擠誰。」

宗學學子勢力大致分為兩派——以長公主為首的皇室宗親派,和以邢夙為首的朝廷重臣派。

元虛舟是遠離帝都的未來神官,素來也不參與這些紛爭。他的性子乖張在骨子裡,擁有的多,在意的少,不觸到逆鱗時一切好說。但他的逆鱗也很明顯,誰都知道在哪裡。

那句話甚至被他說得面帶笑容,只是,聽見的人都懂,流言只能到此為止了。

時至今日,主角雙方立於擂台之上,前不久才生出靈根的汐桐郡主,將肖思宜戰得節節敗退、毫不留情,觀戰之人復又想起了當初那份流言。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元汐桐那份想贏的心。

可想贏不是什麼丟臉的事,她並不掩飾。

只是擂台之上,本就刀劍無眼。在充分發揮體術的同時還能有源源不斷的力量輸送,這種從未有過的體驗令元汐桐的內心升起了奇異的滿足感,混亂之下,她使出的最後一招,有些冒進。

是昨日才由娘親口授,而她還無法收放自如的招式。

坐在看台上,緊挨著秦王的炎葵看見元汐桐起手的動作,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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